锦绣身子僵了僵,魏溱继续说:“此人是当朝朝珠公主的驸马爷,我想让他死,死在你身上,死得身败名裂,可能做到?”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落在锦绣耳朵里,犹如惊雷。
让当朝驸马死于马上风,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锦绣的身子开始轻微颤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魏溱从袖中拿出一支金簪插在她发髻,抬起她的脸端详:“这么好看一张脸,没有男人不会心动。”
他凑上前,在她耳边耳语几句,锦绣的听着听着,眼睛一点点睁大。
京兆尹府内,仆侍将茶水给贵人倒上,躬身退了出去。
周漪月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来意大致说了说,府尹捋了捋胡须,面露为难:“公主既然吩咐了,下官定当效力,只是这几日入京城的晋人不少,若是一个个查起来,怕是需要不少人手。”
言下之意是,京兆尹府没有这么多的人力精力。
“大人放心,我并非想为难大人,只是此人与前不久猎月楼爆炸一事有关。猎月楼一事实在恶劣,致使墉都城人心惶惶,若大人抓住此人严加拷问,定能真相大白,还京城一片清明。”
“还有,可以命画师多画几幅画像,在各处城门严查来往行人,尤其是晋国打扮的男子,一旦发现,立马差人来皇宫知会于我。”
府尹应道:“殿下放心。”
与府尹交代完毕后,周漪月一行乘车回宫。
暮色降临京城,马车晃晃悠悠穿过喧嚷的长街。
路边不时有京城人在讨论昨日玉渊湖的爆炸,闲谈声传入周漪月耳中。
“历来帝王骄奢淫逸,不修德行,上天都会降灾示警,我看那猎月楼的爆炸像是警告啊。”
“听说昨夜死了不少人。真是没天理,公主喜好玩乐与我们这些老百姓何干!”
“可怜那些无辜受罪的人喽!”
周漪月垂下眼帘,就在昨日,这些人还在赞颂着她的美名,不过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样。
虽说没有证据,但她总觉得猎月楼的爆炸跟昨夜的男子脱不了干系。
她手攥成拳又松开,疯狂想着要怎么杀了此人解恨。
车辚辚向前,许是喝药的缘故,周漪月就这般睡了过去,待再掀开眼帘,双目睁大,猛地往车窗外看去——
这不是回宫的路!
车身剧烈震了一下,周漪月手扶着侧壁保持平衡,意识到是马夫那边传来的动静,顿时生出不祥预感。
果然,一转头,一个男人的手扯开帘子,冷风随之灌进车厢。
他手腕处露出一道暗红的伤口,伤疤略显狰狞。
是周漪月昨夜拿簪子刺出的伤。
魏溱探进身子,高大修长的身形将车厢堵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