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干的荒唐事还不够多?”
“本尊屡次告诫你跟裴云岫保持距离,你却一意孤行意气用事,刚晋升元婴境界还不稳,就跟人去约战,你蠢不蠢?”
“你要是有能力跟裴云岫站在一起也就罢了,可你没有!整日里不思进取,竟还跟徒弟结了与生契,搬出上人峰去住!你说说,你这是收徒还是想作甚?”
“本以为你重回元婴境,经历这一遭,会有所长进和担当,可你都做了什么?你三番两次推拒诛邪盟,还躲进广林峰,你以为本尊拿你没办法?你简直是不堪大用,本尊对你失望至极!”
大殿内凝滞的气氛就如同绷紧的弦,威压一寸一寸迫使沈栖梧跪下。
他仰着头,腰背却笔挺不屈,眼神里颇有不甘心之意。
“怎么,你还不服气?”瞧着逆徒这副倔强的样子,金锐圣尊胸膛起伏,气极反笑:“你是不是还想在我面前耍威风,禁我的言?”
沈栖梧:“没有。”
“那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你还委屈上了?你气性大,顾子锋可有说错你半分?你屡次违逆,我又有说错你半分?沈栖梧,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跟顾子锋有什么矛盾,我不管你又多记恨我,我只看你的实力!大道修行,实力为尊,你要真有能耐,大可以来禁我的言,我绝不置喙半个字!”
金锐圣尊的字字句句就像是细小但绵密的钢针扎进沈栖梧心里,他替原主感到不舒服。
他注视金锐圣尊,目光如炬,开口,坚定的嗓音中又带有一丝柔和。
他说:“师尊,我并不记恨您。”
金锐圣尊:“笑话,难不成是我记恨你?”
沈栖梧摇头,“师尊,您先听我说完。”
“我从未记恨过您。我只是在想我们师徒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
“您还记得,当年我们师徒和睦的时候吗?师尊夸我根骨奇佳,天资聪颖,世人也对我多有赞誉,可到头来,却成了师尊眼中最不堪的存在。”
“我灵根受损,修为频频出现异况,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师尊可有来看过我一眼?师尊可曾真正理解过我为何气性大?”
金锐圣尊一窒,“这就是你要走的路!”
沈栖梧:“是啊,所以师尊,我从未记恨过您。”我只是选错了师尊,我只是没能从这条路中走出来。
两厢对峙,金锐圣尊站着,沈栖梧跪着,突然间谁也不说话了。
殿门紧闭,但此时,大殿内却开始暗流涌动,罡风肆虐。
罡风以金锐圣尊为中心,如利刃般,摧枯拉朽,尽数刮向沈栖梧。
“嘭嘭嘭”炸响。逐光护主,自动变成光罩保护沈栖梧。风刃撞击光罩,逐光竟在大乘境的威压下撑住了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