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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沈妙合这个不知道哪个小门小户出身的野丫头居然也敢挑衅的看着她,真当她白幼琳是吃素的不成?她偏要当众将这个贱人的丑事抖落出去,最好喊的人尽皆知,看到时候叶靖琛还要不要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白幼琳因为恐惧皇后而压下去的怒火和恨意瞬间被自家二婶和沈妙合点燃,她脑子一热、血液上涌,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从自己的桌子后走出,赫然站在中间,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皇后跪了下来,大声说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女有一事禀告。本来不该用这种肮脏龌龊之事扰了娘娘举办的宫宴,但是兹事体大,事关皇子与朝中重臣的颜面,臣女不得不说,总不能让某些不知廉耻之人污了我大凉第一世家的门楣。”
说完,她侧过头去,斜斜的用眼神挑衅般的看了沈妙合一眼,眼中的恶意弥漫。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众女眷都惊恐的睁大双眼,震惊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们一会儿看看白幼琳,一会儿看看皇后,最后目光统一集中到了叶家那边。
虽然白幼琳还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凉第一世家”指的是谁家,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什么叫“肮脏龌龊之事”?什么叫“事关皇子与朝中重臣的颜面”?什么叫“污了门楣”?白幼琳话里的每个字,都挑战着众人的神经和心理,她们脑海隐隐有一个念头在萌芽,但是因为太过震惊和严重,每个人都不敢深想。
沈妙合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体发着抖,双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扎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她不是在心虚而是在愤怒,微眯的双眼中满溢着仇恨和杀气。
罗雪娟、刘秀兰和冯曼茹的脸色同样很难看,纷纷怒目看着白幼琳,勉强压抑着怒火,特别是冯曼茹,几次都想冲过去和白幼琳对骂,但生生被婆婆给拦下来。
皇后的表情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她自然听得出白幼琳此刻突然发难是在咬谁,又是准备用什么办法咬死——无非就是污蔑女人的清白和名声,这是后宫嫔妃惯用的老招数了,为了毁掉一个人就可以不惜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她本人是非常厌恶这种做法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欲盖弥彰。不过本宫可警告你,你要为你说的每个字负责,如果你恶意污蔑诽谤别人,本宫绝不轻饶。”皇后冷声呵斥道,她觉得这个白幼琳若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就该知难而退的。
很显然,皇后高估了白幼琳的智慧。
白幼琳确实有片刻的犹豫和惊惧,但最终还是被内心的不甘和仇恨所取代,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是欠缺人证物证罢了,不过没关系,做了坏事的人都会心虚,说不定一诈就露馅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再也没有下一次,她还指望着这个机会赶走沈妙合,自己坐上叶少夫人的位置呢。
现在只保佑她的推测没有错。
白幼琳挺直了身体,豁出去一般的高声说道:“臣女要告发叶家的儿媳沈妙合,与十一皇子有奸情。”
“啊。”在场众女眷几乎齐声惊呼,“嗡嗡嗡”的议论声成片的响起,她们知道自己不该当着皇后面前如此放肆,只是这么一件惊天大丑闻,谁能控制得住?
“安静。”李忠察觉到皇后不悦,用太监独有的尖利嗓音呵斥道。现场立刻安静下来,众人只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舆论风暴中的几个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好戏。
罗雪娟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愤然起身,指着白幼琳就喊道:“你胡说八道,我的儿媳绝非这种人,白小姐你污蔑别人的清誉,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罗雪娟这一生跟谁说话几乎都是轻声细语的,在场有不少人认识她总有二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大声的呵斥他人,由此可见她有多愤怒。
白幼琳虽然气恼罗雪娟偏心沈妙合,但对方是叶靖琛的母亲,她自是要讨好。只见白幼琳强按压下气恼,耐着性子说道:“叶伯母,幼琳没有撒谎,您也算是看着幼琳长大的,幼琳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清楚,您娶的这位儿媳就是个不守妇道寡廉鲜耻的女人,她连在宫中赴宴都敢趁机溜出去私会外男,平日里的作风可想而知?叶伯母,您和靖琛一样,都被这个坏女人给骗了,幼琳实在不忍心看你们被奸人蒙蔽,才甘冒风险说出了实情。”
一番话足以见白幼琳不仅恶毒,且心机颇深。她一口一个叶伯母,故意说罗雪娟看着她长大,强调两家的交情,还恶心人般的唤叶靖琛做哥哥,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的沈妙合手痒极了。
沈妙合觉得这位白幼琳才是“寡廉鲜耻”第一人,惦记着别人的丈夫居然还惦记的明目张胆,她真的是很想过去赏这个女人几个耳光。
污蔑
白幼琳的污蔑让刘秀兰再也坐不住,她愤然起身,甚至顾不得皇后在场,指着白幼琳就骂:“你这个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我看是你嫉妒我女儿能嫁给靖琛,在这儿发疯呢。你好歹是个世家贵女,居然惦记着别人的丈夫,还惦记到人尽皆知,不惜诋毁人家妻子,我看你才是寡廉鲜耻。我家的婢女都不会自己私定终生,更不会对别人的丈夫死缠烂打,白小姐真是好家教,你家就是教你去抢去偷别人的丈夫的?”
刘秀兰心疼女儿的无妄之灾,更气恼他人对女儿的诋毁和污蔑,要知道“清誉”二字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白幼琳居然当众污蔑女儿和他人私通,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今天即便是会被皇后问罪,她也要痛骂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