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兰急得团团转:“娘,怎么办啊,薛贵妃肯定是为了姑母的事寻我们晦气,早知如此就该跟着姑母她们去护国寺的!”
小江氏也是心惊胆战,想了又想,只能求到楚若颜跟前:“大姑娘,兰儿、兰儿虽说平日与你有龃龉,可到底是你妹妹,你不能不管她啊!”
楚若颜怡然喝着新茶,闻言头也未抬:“母亲说笑了,若颜自身都难保呢,怎么还管得了旁人。”
楚若兰六神无主:“娘,要不就说女儿病了,不能进宫?”
小江氏心想实在不行也只能试一试了,楚若颜轻闲道:“母亲,贵妃娘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得,万一被她知道了,派个太医来可怎么是好。”
楚若兰哇得一声哭出来,小江氏只能低声下气道:“往日是我不对,大姑娘,我这里给你认错了!”
她倒也舍得下面子,双膝一屈直接跪了下来。
屋子里下人们都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楚若颜盯她片刻:“姨母,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往日之事不可能一笔勾销,但从今以后——”
“你放心,我绝不寻你麻烦,该你享的吃穿用度,我都双倍、不,三倍给你,如何?”
小江氏急切地看着她,楚若颜拖长音:“那我的陪嫁……”
小江氏咬牙:“三十六家店铺、六百亩良田,还有六处别庄,同时奉上所有人的卖身契!”
连陪嫁都是三倍?
楚若颜一笑,这小江氏纵有千般不是,对楚若兰这个女儿倒是没话说。
她点头应下,上了马车,楚若兰忍不住问:“你真有法子吗?”
“三妹妹可以不信。”
楚若兰忙道:“我不是不信,只是……你、你既这般有手段,为何从前又不使出来呢?而且爹爹那么疼你,你一说他肯定就会……”
楚若颜低头笑笑:“那你觉得,说了,爹爹还容得下你母亲?”
楚若兰一愣,接着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多年枕边人是个蛇蝎,即便下得去手,终究也会伤心,我不愿他如此,所以往后最好相安无事,否则。”
她说到这里深深看了一眼楚若兰。
后者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不敢不敢,以后绝对不敢了!”
宫门口,二女下了马车。
跟着引路太监走上一阵,太监忽道:“有人来了,二位姑娘请先避让。”
二女立刻站到宫墙边,低垂眉眼。
一阵微风拂过,楚若颜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似药非药。
她抬了眸,一袭白衣入目,座下轮椅,不是晏铮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