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钟靖斐临走的时候,三梦送他到门口:“你刚出院,自己一个人回去行不行啊?”
“我那只是小事儿,你好好养你的伤才是真的。”他说,“等你伤好了,记得来找我扎针啊,带上妙贤一起来。”
她心一沉:“为什么要带他?”
“别担心,陈一已经全都告诉我了。”他把声音压低,“相信我,针灸对他这样的病症会有一定好处,可以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
“他告诉你了?”三梦惊讶道,“你是说……”
“嗯,是原本那个陈一跟我说的。今天坐在餐桌上吃饭的那个他,是另外一个人格吧?”
噢,难怪表现得不待见他了,谁会待见一个打算合谋“杀死”自己的人呢?
三梦沉默。钟靖斐说:“三梦,你不相信我其实都没关系,你一定要相信陈一。他跟你一样的,很迫切地想要治好自己的病,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他那天救火的时候对你发脾气是不想让你冒那么大的险去救人,如果知道对你发脾气会害你分心受伤,他一定很难过。”
…
送走了钟靖斐,三梦回到楼上房间,如意正练笛子,看到她就停下来,走过来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很疼吗?”
她抬起手给他看了看:“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那我给你吹个曲子吧,新学的,你听了说不定就不疼了。”
“好啊,那你可要吹好一点,别漏风,也别破音啊。”
如意就开始吹,很欢快的曲子,小鸟和小溪的可爱热闹,像这孩子扑进她怀里时的感觉。
他最近吹笛进步很多,妙贤没少指点他。
她又回忆起上回在屋顶,妙贤为她吹《画心》时的情形。
哎,那个是他,这个也是他。
如意吹完就窝进她怀里撒娇:“妈妈妈妈,快夸我吹得好。”
“吹得真好。”她竖起大拇指。
“还有呢,还有后面半句呢?”
“后面半句是什么?”
“加鸡腿啊!”
“你这小吃货。”
三梦想刮他鼻子,但手疼。如意捧着她的手吹了吹:“妈妈,你以后别抓坏人了好不好?好危险的。”
“那人人都害怕危险,坏人没人管了,怎么办?”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想不出来。
三梦抱紧他:“那你以后还想不想做警察?”
“想啊。”
“其实跟爷爷和爸爸一样,继承寺院不也挺好吗?”
如意又想了想:“不要,我还是想跟妈妈一样。”
“什么要跟你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