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本皇子来西昆,就是奉了师父的命来玩的么?既然知道父皇想借出使之事挑起两国战争,难道还不懂本皇子为何天天朝顾侯府跑?”
叱干忽然想到了什么,“啊!难道是……借着玉扶小姐的由头,打探顾侯府的情况?”
昆吾伤懒得跟他把话说透,淡淡看了他一眼。
“顾侯府的守卫一个时辰换一次班,机动巡逻的守卫两个时辰换一次班。演武场、书房、前厅,这些属于前院的地方,一会儿我会画一张地图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叱干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七皇子,原来您看似总是去顾侯府胡搅蛮缠,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些。下官佩服,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把玉扶小姐劫持出来,不就……”
“放肆!”
他眼神如刀,脸色阴沉得可怕,“医神熏池是何等身份,父皇见了都要奉为上宾。他最心疼的徒弟,你敢动她一根汗毛?!”
叱干吓的一激灵,忙道不敢。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顾侯府的守卫如此森严,能派人进去打探一些军情就很不容易了,要想把玉扶偷出来,谈何容易?
打草惊蛇,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昆吾伤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顾述白看着玉扶的那个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果然,随便说了一句看过玉扶洗澡的话,他就沉不住气了。
他从玉扶六岁看到她十二岁,小心翼翼呵护起来的一朵娇花,就让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顾述白摘走了?
把他的心摘走更容易些。
从小到大,谷中的师兄弟、师姐妹,没有一个不喜欢玉扶的。
他打遍整个仙人谷,把觊觎玉扶的七岁以上的男子全都打怕了,再也不敢接近玉扶,为此他被熏池责罚了许多次。
夏日站在太阳底下晒草药,晒得汗成串滴下来落在草药里,熏池一闻就破口大骂,说他的臭汗把药性都弄坏了。
冬日坐在水潭里洗草药,洗得他浑身哆嗦,头发都结成了一块块冰坨子。
可只要玉扶递来一方小手帕,让他擦一擦脸,他就觉得受的责罚全都是值得的。
可惜玉扶太小了,只知道自己有个爱惹事的大师弟,一点儿没往别处想。
总算等到她十二岁,待长成的少女像一朵粉嫩的小花苞,是时候该想想终身大事了,又莫名其妙到了顾述白的身边。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一剑刺穿顾述白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