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对做鸡鸭的男女很不耻,这些人出了事基本不放在心上,可如果是未成年被玩儿死,那就另当别论,搞不好场子负责人都得吃牢饭。
富婆太太看我扶着墙,她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个鸭子是死了吗。
她表情不屑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鸭子多了去了,玩死多少都有补的。
我语气激动说那还是个十六岁的学生,难道都没人性吗!
富婆太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向我,她皱眉上下打量我。
而我的话也惊动了前排观赏下一场鸭子表演的其余富婆们。
她们纷纷扭头看我,脸上满是不解和反感,“哪来的活菩萨,南海观音碰到你都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你坐,鸭子生来就是被人玩的,谁叫他们做鸭子!不爱看出去!”
我对她们脸上毫无人性满是鄙夷嘲讽的表情深恶痛绝。
可我的痛恶在这个世界是微不足道的。
此刻她们认定我对一个鸭子心存怜悯是疯癫的行为,我想做点什么根本改变不了任何。
我也曾在这个圈子里水深火热,我太清楚外界对于这个圈子里的男女有多鄙夷不屑。
恐怕街边的野狗都比他们更受到尊重。
很多人都想逃离沼泽但出不去。
就像刚才的鸭子,一旦签了卖身契,不干满想跑是不可能的。
要么赔偿天价违约金,要么就介绍更多人入行,比传销还恐怖。
我旁边的富婆八成以为我脑子有点问题,很同情看了我一眼。
“这位小姐,这个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有些人是活该,有些人确实身不由己,可我们既然站在这个位置,看他们就当茶余饭后的乐子,犯不上往心里去,既然投不上好胎,那就努力往上爬,爬不上去活该被活活玩儿死。”
她怜悯我的表情反而让我更加同情她,“太太,您生来富贵,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做一些改变,难道您看到这些孩子不难过吗?”
她翻了个白眼儿反问我为什么难过,个人有个人的命,她绝不干涉这些卑贱玩物的命格,老天都没给他们尊严的路,说明这些人天生就是做畜生的命,没投胎成猪牛羊任人宰割就不错了。
我面无表情注视她。
很难想象三十六度的嘴能说出如此残忍冷酷的话。
即使她一身珠光宝气,仍然掩盖不住一颗肮脏势力的心。
这些所谓成功人士,人前衣冠楚楚。
背地里害同僚,贪富贵,做外围情妇,干尽了丧心天良的恶事。
一旦来到风月场,扒下伪善的皮囊,不堪入目的黑心肠就会露出。
在这时一扇虚掩门后爆出一声惨烈的干呕和哀嚎。
我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夏小怜坐在沙发上,右脚正插在一个鸭子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