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月色撩人,霓虹璀璨,他利落的短发被灯火照得迷离,分不清颜色。
一如往昔动人心魄。
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
仿佛这座城,无论风景好与坏,无论我和他是梦是醒,无论距离是远是近,沈枭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出乎意料地,又意料之中地出现。
谁也不敢如此猖獗,谁也无法令我难以逃脱。
当他看到我披在西装下裸露的肩膀时,脸瞬间黑了。
他推开面前的交警,逆着斑驳的光与影,朝我走来。
我心口不由自主一窒。
我挺怕的,军火莫名还回一半,我还知道地址,督军难免怀疑我和他不清不楚。
其实剩下的另一半,威胁已经不大。
就算想计较,整个缅甸想抢夺这批军火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沈枭这种黑吃黑的惯犯,别说指认他,往他身上泼点脏水都难。
我立即要合上车窗,催促阿诚开车。
可惜晚了一步。
沈枭指尖夹烟卡住半合的玻璃,含着戏谑的腔调,“啧,太阳打南边出来了,义父也闲到出来逛街?”
督军温和笑了笑,自然揽过我的腰说出来见个朋友,问沈枭伤到哪里没有。
沈枭目光停顿在我遮掩的身上不曾移开,仍然保持刚才的姿势,“义父恐怕得失望了,不仅死不了还生龙活虎。”
督军故意用一半身体挡住我,阻挡了沈枭的视线,“阿枭,你好事将近,这段时间还是少惹事。”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夹着烟朝车里掸了掸。
风卷着灰烬往车里飘,我捂着鼻子呛了两声。
沈笑吊儿郎当地挑下眉,腔调轻慢,掺着笑意道歉,“不好意思啊,没注意还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