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跟张可欣在一起的时候,聊天比较多,并没吃多少东西。
在周时衍吃晚餐时,她就自己也点了个小主食,慢条斯理地陪着。
周时衍一直在试图找话题:“跟张可欣聊什么聊了那么久。”
宿窈也算是有问必答:“跟你无关。”
周时衍默默地叹气:“你弟弟妻子的孩子先天不足,他也算是你的侄子,给他笔钱让他治病买营养品而已,何必这么紧抓着不放。”
宿窈冷淡道:“我说过了,你没有错,你是周大善人,我没有半分要对你的行为指责什么的意思。”
周时衍:“我也不能说完全没错,我在做决定之前应该跟你商量一下的。”
宿窈:“你还知道你应该跟我商量,你也说了那是我弟,凭什么我连知情权都没有,你就直接先斩后奏?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小肚鸡肠,会为了过去那点私人恩怨,阻止你帮助他们,对一条刚出生的小生命坐视不理?”
周时衍默默地低下头,心中无奈,看吧,他就知道只要找对了沟通方式,她绝对会发脾气。
但隐隐的,也有点解脱的轻松感,说出来就好了,要是一直让她忍着,这女人说不上哪天又会翻旧账。
到时候攒一堆大小问题出来摆在他面前,跟堆炸弹一样让他无从下手,才是真的难题。
周时衍态度一直是小心赔罪的:“对,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在做事之前不跟你打招呼。”
“但是窈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没有去想你说的那些,只是当时我正在跟客户沟通,他把电话打过来,哭着说情况紧急,我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所以才忘了跟你说这件事。”
宿窈冷笑:“不,你不是忘了跟我说,你根本就是从没想过要让我知道这件事,要不是张有山那个杂碎后来把要钱的电话打到了我手机里,我到现在还被你这个慈善家蒙在鼓里。”
周时衍最初的确是这样想的,宿窈跟她家里的积怨太深,他不希望她再去蹚浑水。
但他也没想到,张有山会那么蠢,竟然把电话打到宿窈手机上。
宿窈冷笑着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周时衍,张有山跟我说,他要把他的孩子送到我们这来养,反正津津是女孩子,以后要嫁出去的,我们死了以后留下的钱没人继承,让他的儿子过来继承遗产正好。”
“这就是你发了善心帮助的人,你给了他第一笔钱,他就开始算计你的第二笔,第三笔,甚至开始发自内心的盼望你早死,打起了继承你遗产的好主意。”
周时衍也是没想到,做人能不知死活,贪得无厌到这个地步。
“我承认,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有问题。”
宿窈道:“就是你有问题,他才是孩子的父亲,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
“他的孩子需要钱,他可以去工作赚,赚不到可以去卖血,可以去卖肾,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应该靠自己去给他想要养育的人创造生存条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认准了我们是个冤大头,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把孩子交给我们养。”
周时衍:“你说的是对的,这次是我思虑不周。”
他看宿窈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试探着把手放在了宿窈的手背上。
“别生气了窈窈,愚蠢的事情已经被我做完了,我们还是一起想想,该怎么合理的解决这件事。”
宿窈任由他握着,冷冷地看着他:“你惹出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周时衍好脾气地应下:“好,窈窈,那就交给我。”
宿窈这口气缓的差不多了,见他盘子里的东西基本没动,才放好了语气。
“吃东西吧,你不是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