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丁握着信笺的手指微微用力,骨节泛起青白色。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那句“小心身边人,宫闱之中,暗流涌动……”如同毒蛇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丁瑶见他脸色有异,不禁担心地问道。
向丁深吸一口气,将信笺递给她,语气沉重:“你自己看吧。”
丁瑶接过信,仔细阅读后,也不禁花容失色。她虽然久居后宫,但也明白“宫闱政变”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血雨腥风,意味着骨肉相残,更意味着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太平盛世,即将毁于一旦。
“陛下,这……”丁瑶的声音微微颤抖,担忧地望着向丁。
向丁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沉声道:“放心,朕会查清楚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目光深邃而冰冷。他知道,此时此刻,宫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打草惊蛇。他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暗中调查,将这股“暗流”彻底铲除!
接下来的几日,向丁表面上依旧如常处理政务,接见大臣,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实际上,他已经暗中开始了部署。
他先是找来心腹侍卫赵虎,将那封匿名信交给他,命他秘密调查送信之人,务必查清其身份背景。赵虎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后,向丁又以加强宫闱防卫为由,将一些忠心耿耿的侍卫调到自己身边,暗中监视宫中动静。他还特意召见了负责宫廷安全的王侍卫,旁敲侧击地询问起宫中是否有可疑之人或事件。
王侍卫对向丁忠心不二,不敢有任何隐瞒,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陛下似乎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格外关注,比如最近有哪些宫女太监离奇失踪、哪些地方加强了守卫等等。
王侍卫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得一一如实作答。向丁听完他的汇报后,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平静的宫廷表面下,暗流正在涌动……
这天晚上,向丁批阅完奏折,正准备休息,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声问道:“谁在外面?”“是我,陛下。”丁瑶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向丁微微颔首,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让皇后进来吧。”
丁瑶端着一碗莲子羹,款款走进寝宫,见向丁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便关切地说道:“夜已深了,陛下怎么还不休息?小心着凉。”
向丁接过她手中的羹汤,轻呷了一口,温热的甜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却驱不散他心头笼罩的阴霾。
“瑶儿,你来了也好,”向丁放下汤碗,拉起丁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朕有件事要告诉你。”
丁瑶见他神色凝重,心中隐隐不安,柔声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臣妾也好为陛下分忧。”
向丁犹豫片刻,还是将那封匿名信和这几日暗中调查的进展告诉了她。丁瑶听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抓住向丁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陛下,这宫中……真的会有如此歹人吗?”丁瑶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虽然聪慧,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中难免惊慌失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向丁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此事,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为了不打草惊蛇,向丁决定以静制动,暗中观察朝臣的动向。三日后,他以庆祝平乱胜利为名,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
席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看似一片祥和喜庆,实则暗流涌动。向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尤其是李太师和王尚书。
李太师年过花甲,位高权重,是朝中元老,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深得朝臣拥戴。王尚书则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与各方势力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向丁敬了李太师一杯酒,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师为官多年,德高望重,不知对如今朝堂局势有何看法啊?”
李太师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笑着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平定乱世,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老臣以为,正是太平盛世啊。”
“是啊,陛下天纵英才,是我朝之福啊。”王尚书也跟着附和道,语气却显得有些敷衍。
向丁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加怀疑。他决定再试探一番,便话锋一转,说道:“朕今日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李太师和王尚书,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说……说什么?”丁瑶见向丁突然提起此事,心中一惊,连忙接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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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什么,”向丁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
然而,他分明看到,在他说出“匿名信”三个字的时候,李太师和王尚书的脸色都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夜深人静,赵虎急匆匆地潜入向丁的书房,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说吧,朕听着。”向丁放下手中批阅了一半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示意赵虎继续说下去。
赵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陛下,臣这几日按您的吩咐,暗中调查李太师和王尚书,发现他们二人私下往来密切,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臣还发现他们与宫外一些形迹可疑之人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