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微微低下头,使自己目爽中的愤怒不至于让靠后看到:“臣妾,已经和丁家再无瓜葛。”她要得是〖自〗由身,经过多少事情、受子多少的委屈才能离开丁家,岂会在此时再甘心情集的回到丁家。她要离开丁家并非是一切不由她做主,而是丁家不是她的归宿,丁家的人更让她讨厌到极点,不然想要做主真得那么难吗?
要知道她已经是辅国夫人,如果真正要做丁家大夫人有什么人能拦得住她?她不想做丁大夫人才会离开的,丁老太爷居然以此来许诺想让她回到丁家,当真是可笑至极。
想到当初丁老太爷问她:你认为丁家予你没有一点恩情吗?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丁老太爷的计策,就是想让紫萱知道丁家曾经庇估过她,使她知恩,逼她在山穷水尽之际乖乖回去做丁大夫人。
妄想。紫萱的手握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也许,这些事情不是丁老太爷布置的,但他肯定推波助澜,最终惊动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让她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皇后微笑:“你倒是个倔的。本宫原本就不想你和丁阳和离的,不过丁老太爷此举却让本宫现在改变主意,不欲你重回丁家。”她抬头看看星空:“你知道为什么太皇太后和太后会如此对你吗?根本不在乎九黎的马家?”
紫萱轻轻摇头:“臣妾不敢妄猜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心思。”猜测皇家的心思就是条罪过呢”她就算是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也不会对皇后承认这一点。
皇后看向紫萱:“九黎叛乱平定,但是国君重伤现如今是国后做主,马家被究以重罪,自上到下几乎所有的马家人都被关押起来。”她说完举步向前行去:“你,可以回府了。本宫的意思,想来你是懂的;至于晋亲王和水慕霞,依本宫来说都非你的良人呢。”
紫萱全身冰凉,就在前不久还听说马家一切顺利:“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后头也没有回:“皇上是今天傍晚接到的奏报”六百里的加急送来的;算一算应该是十天前的事情了。辅国夫人,风寒露重还是多多保重自己,早些回府避避寒意吧:这天,本宫看可能要下雪了呢。”
紫萱看着皇后一行人渐行渐远,手足却冰凉的没有任何感觉,喃喃的自语了一句:“就算是回府也避不了风寒吧?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给我遮风避雨的地方。”
只要太后和太皇太后不相信她没有高攀的心思,那日后就绝不会让她有什么好日子过:就算是躲回护国夫人府又能如何?这里是上唐啊,太皇太后和太后想要她的性命都易如反掌,何况现在九黎的马家危在旦夕间,要除去她没有太大的顾忌。
边关的十万将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给她安个罪名也就对边关的将士有了交待。她真得没有想到,离开丁家之后等着她的不是开心的生活,而是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境地一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太监过来相请,夜深了宫中不留宿请紫萱快些离开。
紫萱明白,这应该是怕她和晋亲王或是水慕霞再在一起商议什么,才急急的赶她:如今,她还真得没有任何话要和那两个大男人商议的。
晋亲王不熟,而水慕霞经过今天后”和自己应该已成陌路吧?倒也没有太多的遗憾,只是对其恩情没有回报,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她没有回头,扶着雪莲和璞玉沉默的离开了皇宫,看到不远处马车上护国夫人府的气死风灯,眼睛忽然间湿润了。
在她最需要亲人的时候,马家的人自天而降”为她撑腰做主,为她争来一个辅国夫人的封诰,使得丁阳再不敢随意对她动手动脚:就算是匆忙离去,却也为她留下雪莲:只见一面的外祖父一家人,当真让她在这里体会到了血浓于水。
此时”千里之外的他们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应该怎么做?紫萱咬咬牙回头看一眼宫墙:“回府。”明天,她就会来请旨她要去九黎!不去她不会睡得着,更不能心安理得吃三顿安稳饭。如此做并不是自找麻烦,是对得起她自己的良心,对得起马家待她的恩义。
金殿之上只余下几名太监和晋亲王、水慕霞”而水慕霞二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几名太监在晋亲王的冷目下,乖乖的退到了殿外。
“为什么?”水慕霞盯着晋亲王,两手环臂而抱:“不要对我说你对辅国夫人一见钟情”你这个活死人根本就不知道何谓情。”
晋亲王淡淡的道:“你不娶,我就娶喽。”那意思就是说”你娶我就不娶了。
水慕霞伸手去揪晋亲王的衣领:“那你就娶吧。”只是一双眼睛里闪过的怒火有滔天之意。
晋亲王身子微微一闪就躲了过去:“比武夺妻?”
“一点也不好笑。”水慕霞停手,他和晋亲王真正动手一两时辰也不见得能分出胜负来:“王爷,你看错了。”
晋亲王平静的看着他:“那本王就娶她。”
“你当真娶她?”水慕霞笑着摇头,转身向殿外行去:“你如果当真会娶她,明儿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他不想和晋亲王纠缠,还是先去想法子去救人吧,总不能真得看着太皇太后和太后把怒火发作到紫萱的头上。
晋亲王的脚也看不到移动,却如影随形跟在水慕霞的身边:“当真娶。”虽然极不喜欢多话,但他这次破例的解释道:“总要娶的,辅国夫人很不错;墨解元也是如此说。”
水慕霞的脚下一顿看向晋亲王”发现晋亲王的目光是认真的:“你欢喜她?”
“不讨厌。”
水慕霞咬牙:“你不井厌的人多了,那你是不是都要娶进门?”这算是什么话,分明就是没有真心啊。
“你欢喜她?”
听到这句反问水慕霞猛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他的脸偏过去隐在柱子的影子中,让晋亲王看不到他的脸色。
晋亲王点点头:“半乒八两,你不娶我就娶。”说完认真的瞧着水慕霞:“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报之。”
水慕霞眯起眼睛来:“该死的墨疯子!”他咒完忽然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行啊,王爷真能抱得美人归,我定会奉上厚礼,很厚很厚很厚的礼。”他把“很厚”咬得极重极重。
晋亲王看他不语,显然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