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警员说:“好像有人来了。”
那车故意蹭着他们的车停,硬生生把他们副驾驶的门堵上来。
凌霜觉得不对劲,往外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周浔安大剌剌地从那绿牌车里走下来。
他回过家,换了身灰色大衣,腿长肩阔,格外挺拔英俊。
“凌队,好像是徐老师。”一旁的警员小声说。
凌霜扶额,有点头疼。周浔安这重人格看上去乖,其实很疯,他要做的事,旁人根本阻拦不了。
周浔安和凌霜隔着玻璃对望一眼,他确定凌霜看到自己后,才慢悠悠掀开车门坐回去。
凌霜看一眼前面的楼层,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推开驾驶门,跳下去,接着又从车尾绕到绿牌车边上。
周浔安懒洋洋降下车窗,朝她说:“老婆,晚上好。”
凌霜坐进副驾驶,小声质问道:“谁让你过来的?”
周浔安仰面靠在座椅里,神情散漫地开口:“当然……是我自己,我说过我要保护你。”
凌霜撇嘴:“你一没枪,二没子弹,真有点事,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哦,凌小霜,原来你是嫌弃我没用才不让我过来。”他一下坐得笔直,抬手摁亮车顶灯,欲与她理论。
周浔安那幽蓝色的眼睛里映满盈盈碎光,嘴角往下压着,一副不高兴要人哄的模样。
“我没有。”凌霜态度软下来。
他噘嘴嘟囔:“你分明就有,你嫌弃我,要是老古板你肯定带他过来。”
凌霜有点无奈,这真的好像在和小学生拌嘴,有理也吵不赢,因为他太无赖。
凌霜吐了口气,看这情况,他今晚肯定不肯走。罢了,罢了,只是蹲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她举着望远镜,盯了会儿梢,问:“你这车哪里来的?”
“在App上租的,我聪明不?”周浔安语气轻松,在黑暗里笑着。
虽看不见脸,但凌霜猜想,他此刻的表情定然是得意的,像只使劲摇尾巴的小狗。
“聪明。”凌霜大肆夸赞“小学生”。
他们在车里守了一整晚,没有人上楼,也没人出来。
周浔安困得眼皮打架,但因为凌霜不睡觉,他也不睡,单眼皮都快熬成双眼皮了。
下半夜,车里不开空调很冷,他之前回家换的大衣虽然帅气,但远不如羽绒服扛冻,硬生生打了两个喷嚏。
“冷?”凌霜收回视线问他。
“一点点。”周浔安吸着鼻子说。
凌霜记得他身上还有伤,提议:“要不我衣服给你穿?”
周浔安困意立刻消散殆尽,他气鼓鼓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一个大老爷们至于抢女朋友衣服穿?”
凌霜笑起来,可能她心里觉得这是周浔安小时候,对他生出点保护欲。
“你干嘛笑?”他问。
凌霜好奇询问:“阿浔,你觉得你现在几岁?”
他思考一会儿,答:“不知道,反正我是阳光开朗小狗,和你的心肝宝贝老古板有代沟,青春小伙和老男人。”
凌霜再度失笑,这家伙抨击另一个自己,丝毫不手软。
就这么坐到天亮确实冷,租来的车里什么保暖物品都没有。
唯一的温暖源是她。
“好冷啊。”周浔安腔拽调开始使计策。
“冷就回去。”凌霜说。
周浔安碎碎念:“马上都天亮了,我回去,这一晚上不是白熬了?我没有功劳,好歹也有点苦劳吧。”
“那你想怎么办?”凌霜边盯梢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