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走出关押她的小柴房。这蔡生还是有一点蠢笨的,青缇就从来不会让可能会背叛她的人参与审讯,更不会安排品质如此低下的人守着要犯。
晴初扫视了一下倒了一地的守卫。她必须在蔡生察觉到异样前将机关盒拿到手!按照刚才管家所说的,过长廊,右拐,再过七间房,应该就是这里了!她推开厢房的门,里面竟有个奶油小生,正试图打开那个机关盒!
“别动!”她大喊。那机关盒只要受到一点强拆的外力便会自焚,她可不想忙活了半天却功亏一篑。
那小生惊愣地回头,好一张俊美的脸!瑞风眼,眉梢细长,鼻子又高又直,嘴唇像樱桃一样!惨绿少年,晴初不知怎得就想起了这个词。
“沈尹大人,沈尹大人?您在哪里啊?”外面传来蔡生的呼喊。美男子随意地将机关盒塞到她怀里,然后走出厢房迎合道:“哎呀呀,蔡大人,这三皇子府实在是太气派了!本官都找不到路了呀!”
“所以说,还是找个人带您去东圊比较好嘛。。。。。。”
晴初狐疑地审视了一圈手中的机关盒,终究还是带着盒子翻墙走了。咦?这府内的侍卫怎么忽然间这么少?
折腾了半天,蔡生总算要把这个沈尹大人给送走了,他拱手作揖:“多谢太子殿下赠药,有了这些东西,三皇子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蔡生口中的沈尹大人笑脸相迎:“我也是如此希望的呀。太子殿下还让我转告一句,若三皇子能多出府吹吹风,说不定病会好得更快。”
“是是是。”蔡生又说了好一堆客套话。这长兄派人来看望,三皇子见也不是,推脱也不是,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心神应付的。等人走远了,他才吩咐侍卫长道“行了,把那些调去保护三皇子的人都调回去吧,府里的守卫还是要加强”。
他就怕东宫的人是查不到证据打算破罐子破摔,还好,刺杀三皇子的局面并没有出现,这个沈尹应该只是来试探的。
“把那些药材都扔了!”他又厉声下令。
很快,蔡生收到了晴初逃跑的消息,他慌里慌张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被褥——盒子还在。他笑了,擦了擦鬓边流下的汗水,恢复了神态自若的样子。他自信地打开盒子的机关,照样掀开一条细缝查看,谁知。。。。。。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白纸!
蔡生大惊失色,是谁?!是谁?!是东宫的人,还是那个神秘的女子?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殿下!三殿下!”侍卫长慌里慌张地跑到元赵行的身边。元赵行为了装病,用五条棉被加一个汤婆子把自己焐出了“高烧”,这会儿心情正差着呢。
“什么事啊?!没看见本殿很忙吗?”他正咬着一串冰葡萄。
“是。。。。。。蔡大人不见了。。。。。”
“什么?!”元赵行连葡萄都不要了,冷汗直流,这下是真冒汗了。“那、那地契呢?”侍卫长苦命地摇头,元赵行的心里咯噔一下。
隔日,有人拿着三皇子肆意兼并土地的证据在朝会上参了三皇子一本,三皇子被贬为庶民,后在发配边疆的过程中含恨自尽。涟渊的其他皇子一时安分了许多。
晴初说要两日才能办到的事情,实际上只用了一日就完成了,这让许云岚很高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本宫都可以应允你。”
春华和秋实依然站在下首,纵使有千般不服气此时也咽到了肚子里。晴初还是那副无欲无求、清纯淡雅的模样,她庄重地行礼:“下官只愿得一壶汾州进贡的美酒。”
“好!本宫定会把那酒给取来。”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晴初喝醉了,她跑到莲花池里,在荷叶上跳起舞来。蓦然,她听到有人在她背后吟诗——“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
“谁?”晴初光着脚踩在荷叶上,向来人处望去。她现在晕头转向,铄金熔炉好像把她的酒量也改造了。。。。。。
早知道她就不喝那么多了。
一个人影从廊柱下飘出来。
“下官太子小尹沈慕辰,见过晴百司。”
“是你啊,你是。。。。。。太子的人?”她口齿不清地说着,俄顷,她一个身形不稳,栽入了池中。“不用!”她大喊一声,把沈慕辰想要扶她的手给吓了回去。
晴初跌跌撞撞地在莲花池里跑起来,一边跑一边还固执地嘟囔着:“我自己来。。。。。。我自己可以的。。。。。。。”可她跑得方向是一个弧形,绕了一圈后她又回到莲花池的中心了。沈慕辰仔细地想了想,还是下水把她给捞了起来。
此时的晴初已经醉成一摊烂泥了。她隐约梦见了跟落沉鱼学舞的时候,那时候她为了练水上舞,可以立在王莲上一整天不吃饭,现在喝点小酒就东倒西歪了,师父会不会训斥她啊。。。。。。
“晴百司,晴百司?”沈慕辰拍着她红扑扑的小脸。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那便不记得吧,赵岑望向满天星辰。从今日起,我只是沈慕辰,和你一样,重获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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