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初从沉睡中醒来,却觉得头脑清醒了好多。奇怪,话本子里的人物被迷晕后醒来,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怎么反而感觉神清气爽呢?沈慕辰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啊?!
她一出娉婷轩就看见邹管家带着一群人在苑门口等候。
晴初在耀眼的日光中眨了眨眼,诧异地问:“邹管家?您为什么等在这里?”
邹管家老实巴交地说:“小姐的闺房不是我等可以随便进的。”
晴初随便“嗯”了几声。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失忆了,父母撤去了娉婷轩里所有侍奉的人,否则邹管家随便找个侍女把她叫醒,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一大帮人等那么久。
“我没误了入宫述职的时辰吧?”晴初看见后面的人用长盘托着的,正是自己那件只穿过两次的女官朝服,她回月枝时许清霜特意提醒她带上,好像很期待她入宫遭受清河王太后的诘问似的。
邹管家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小姐,您怎么能只关心述职呢,姑爷听了该有多伤心啊?”
姑、姑、姑、姑爷?!!!
“小姐您别慌,昨天您和白司药都回房了,姑爷才来敲的府门。说是您觉得私定终身之事不妥,羞愧难当,便把他一个人丢在大夏了,其实不必如此呀,国公和夫人都很开明的。。。。。。”
不是不是不是!她父亲不是百年难遇的商业奇才吗?怎么随便一个陌生人敲门来,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女婿”他就信呢?
“对了,小姐和姑爷的定情信物,小姐请收好。”邹管家掏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圆铜令牌,递给她。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沈慕辰说什么她父亲就信什么了。
那是五瓣樱花令,拥有它的人可以在樱花商会的店铺下享受诸多优惠。父亲曾在她去大夏前送过一枚给她,那枚铜牌背后的“樱”字还是父亲亲手篆刻的。
独在异乡的豪门贵女,送家族至宝给心上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其实她没有什么机会出紫金皇宫,自然也没有使用五瓣樱花令的必要,但她一直将此物视若珍宝,从来都是贴身放在里衣内的。。。。。。怎么会。。。。。。?沈慕辰!那家伙竟敢迷晕她!一定是那个时候被偷走的!这个色胆包天的狂徒!
邹管家还在开导她:“国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看着女儿成家立业,今早起来多进了不少膳食,心情甚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邹管家今天对她的称呼由生疏的“宁女官”变成了亲切的“小姐”,原来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孝顺”的大好事。
她记得,荣国公主是在嫁往沧澜的路上被刺杀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她哀叹。
“好,”晴初摆出笑颜,“我们抓紧时间入宫吧。”
又是这一番场景,香车宝马停在宁国公府,她又要去那该死的天池了。沈慕辰用扇子掀起车帘,“悠”得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向她伸出手。晴初不怀好意地握住他的手,趁机用指甲猛掐他手背上的肉。
她都这么用劲了他却还是面不改色,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晴初不忍心了,假装温顺地上了马车。
“见到清河王太后,你打算怎么说?”香车向天池驶去,沈慕辰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轻飘飘地提问。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她们祖孙俩不都喜欢乖巧温顺的嘛。”晴初看都不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
“千星阁和许清霜的事,绝对不能说漏嘴,但她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可以提点一二。”沈慕辰继续若无其事地吩咐。
晴初蓦得转头看他,眼睛尽是不解:“你早知道许清霜的身份?不对,我应该问,你早知道太子妃拿许清霜的身份试探我?”
沈慕辰默认了。
真是奇了,许清霜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在自己的地盘都要如此小心的话,太子妃就太失败了”,沈慕辰是怎么在太子妃的地盘里探听到消息的?
“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沈慕辰突然无厘头地说,那眼神那样真挚、那样淳朴,好看得晴初都不忍心凝视他了。
晴初坐直了身子,目视前方。
“我不在乎什么情情爱爱,你不必和我说这些。我父亲操劳一生,就是为了不让五瓣樱花的传说消失。说不定他比我们这些后辈还要早明白清河王太后的诡计,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到时候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在他老人家的安排下嫁一个于家族有利的人,现在只不过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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