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您真应该看看‘取药册’的,上面的猫腻可多了。。。。。。您是不是太累了?不然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们了呀?其实我可以为您代劳的!您别看我年龄小,我算账可厉害了。。。。。。。当然没有您厉害!您这么厉害,我钦佩还来不及呢?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医术啊?我爷爷总说我是个半吊子。。。。。。我是不是很大言不惭啊,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是因为今天见到您——您太美了!比洛神还要美!。。。。。。”
白幼薇这嘴一路上就没停过,麻雀听了都得拜服。有时她像趵突泉一样“咕嘟咕嘟”的,有时又像乌鸦一样“嘎嘎的”。无论晴初什么时候看她,都觉得她离死不远了。这尊现世宝在那个书香门第长大,怕是被憋坏了吧?
偏偏太子妃娘娘不以为意,全程嘴角含笑——那是一种高贵而不失冷漠的笑,她们一行人就这么走到了鹣鲽宫前的石阶上。突然,太子妃转身时刮起的风吹到了她脸上,只见上一秒还在仔细聆听的太子妃,下一秒就扼住了白幼薇的喉咙,还恶狠狠地问:“你,是在模仿我的欣荣吗?”
此话一出,三人皆惊。青缇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发作,晴初则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荣国公主是太子妃娘娘不能提的禁忌”!那她的存在岂不是等于一直在作死的边缘徘徊?清河王太后安得什么心啊?!
白幼薇被掐的几乎不能呼吸,却在听到质问声的那一刻停止了挣扎,时间仿佛在她们三个人的身上静止了。很快,她再次展现了自己精湛的演技。
“我。。。。。。好心替您揭发范氏,您却。。。。。。恩将仇报,下官着实心寒。”
的确,这个女子一言一行,皆是为了揭发范氏等人为了逃避罚俸制度而做出的好事,但全捅出来未必皆对青缇有利。
太子妃用刁钻又严厉的眼神扫视了白幼薇一圈,最终,她松了开手。白幼薇松了口气,似心有余悸。太子妃冷声道:“去告诉你们的尚食大人,就说‘药材采买的额度不用压着了’。”
白幼薇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清楚其中关窍。
当然是装的了。
晴初瞪圆的眼睛倒是真的,且瞪得比鱼眼儿还大。她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她知道:私自降低采买额度是不合法度的!
“宁晴初!”太子妃叫她。
“是!”晴初本能地想跪下,却忘了这是在台阶上,她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角摔下去。太子妃看着她,略感嫌弃。
“和清霜一起出趟宫,告诉她:范氏回家必会急着杀人灭口,围堵好那些药材铺和中间人的居所,最好能抓个现行。”
哈?干什么要杀人灭口?啥药材铺和中间人?疑惑只在晴初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会儿便消失了——出宫?!这么说她有机会逃走了?
晴初从未放弃过出宫的想法,她之所以站在太子妃这边,也是为了活命。
她想活着等到能离开紫金皇宫的那一天,她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想像沈慕辰说的那样永远活在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之中,她只想简简单单地、自由自在地活着。
她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许清霜根本不给她离身的机会!所谓的出宫不过是蹲点巡视。在无聊的守株待兔中,她先花了一半的智商来理解事情的始末,随后又花了另一半的智商来尝试怎么逃跑。
“清霜姐姐,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不。。。。。。我去别的同伙家看看?”晴初拍拍清霜的肩,满脸期待。
旁人都快被她眼睛里射出来的金光给亮瞎了。
许清霜不理会她,继续猫着腰说:“范氏运出宫的药材都是由这只镖局押送的——后面转卖到黑市,在有名的当铺拍卖,还有送货上门给各大买家,都由他们包圆。那几个拍卖官和游说买家出钱的浪客都是小角色,这个才是重点。”
原来太子妃早就把一切调查好了呀!晴初这才明白过来,她不过是个打酱油的。
晴初戳着小指头,唉声叹气:“哦——”,但还没等她“哦”完,身边的人就闻风而动,“哗哗哗”地涌上了镖局的墙头,愣是抓住了几个还没来得及窜进去的黑衣人!
“哎、哎、哎?!”晴初慌不择路,直朝对面招手,“那个。。。。。。我怎么办啊?”
没人管她,全都涌进高墙和歹徒搏斗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在逞英雄和“逍遥法外”之间,她果断选择了后者,然后撒腿就跑。不一会儿,长街上就没人影了。
收尾计划很顺利,一开始镖局总头还摆着“尚武、正直、扶弱、助人”的派头不肯配合,但一听黑衣杀手说“是范氏要杀他们”,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宁晴初呢?”清霜正踏在镖局后院的一座假山上,啃着一个鸭梨。
“租了辆马车,往重华都外去了。东宫的七品长史突然出现,咱们的人摸不清状况,只能先盯着。”
清霜游离了一下,她想到了千星阁里的那份写着“沈慕辰”名字却一片空白的卷宗。
“那就好好盯着,别漏了什么细节。”清霜扫视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我去一趟寻芳街,你们把这些人送到官府去,记着,要帮这群大老爷们串好口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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