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丝毫不怕她们撒谎,若是老夫人因此罚了她,才更有趣了呢!
叶芙月这样疯狂的骂了一路,人人都听见了。她才是不怕的那个人。
只是陈瑾的含义不是每个人都能听明白的,像是芙月就是,她立刻叫嚣:“你现在想要威胁我么?我倒是要看看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祖母,您看她这个死样子!”
她不懂,老夫人却是懂了。
芙月这样一路骂过来倒是也不知道都骂了多少难听的话。
她严厉的扫视一圈房间里的姑娘们,看她们一个个娇艳如花,但是却不长脑子。心中倒是越发的恼火起来。
她厉声道:“你给我闭嘴!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你几个姐妹给你兜住就能瞒过我的吗?”
她扫视其他几人,越发的严厉:“谁教你们在我面前说谎的?你们一个个的是能耐了吧?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她手指头一个个的点着,说道:“撒谎也要看看这个正主儿是不是个废物。她这样一路骂过来。你们是不是当所有人都聋了?”
此言一出,几个姑娘猛然间想到这个,她们只想着维护芙月,倒是没想到这骂声人人都听得到。一时间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芙蕖会让红叶扛着芙月过来。
越是这般,芙月自然更加恼火,骂的更加难听。
想通了之后倒是立刻脸色一变。
芙贞立刻道:“祖母是我不对,是我们护着芙月没错,其实也是因为看到大姐姐没有来送芙蓉姐姐,心里难受才相差了。真的没有恶意的。”
她先发制人,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祖母,您罚我吧。”
芙贞是个精明的,她率先这么一做,其他人在如此倒是就大打折扣了。
而芙月这个时候还没想明白芙贞为何反水,只当她被老夫人炸一下就说了实情。只在心里骂她是个废物。
“她还打了我!”芙月这个时候倒是想到这茬儿了,她说道:“我是家中的嫡小姐,她凭什么打我?”
陈瑾站在一旁,十分的冷静,她也不狡辩,只道:“我就是打你如何?侮辱已故的嫡母,不敬长辈,难道我打你打错了?”
芙月立刻反唇相讥:“什么叫嫡母,我母亲也是正房,我只有一个母亲,难不成你……啊!”
人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瑾还敢打人。
而事实上,陈瑾倒是不客气的。
她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冷飕飕的说道:“你娘嫁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妾。就算是现在扶正了,也是妾室扶正。我娘是正八经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嫡妻,就算是人不在了,也是比你娘那种做过妾的人高一等。我不知道你怎么有脸面在这里跟我叫嚣。”
她缓和一下,真诚的看向了老夫人,说道:“祖母,就算是您罚我,有些话我也要说,难不成真的时间过去了,别人就不知道那些过往了么?我倒是不知芙月妹妹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口口声声的骂我娘是贱人,若我娘是贱人,自甘为妾不知廉耻的人不是连贱人都不如?贱人生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陈瑾鲜少说这样的重话,但是现在倒是并不客气。
她立在那里,仿佛是一棵松柏,十分的沉稳安静。
老夫人原第一眼的时候觉得芙蕖的长相有些像她娘,可是日子久了倒是觉得并不是如此,似乎她更像是陈家那位陈夫人。
真的厉害起来咄咄逼人,让人无从抵抗。
老夫人抿抿嘴,说道:“行了,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
芙月被陈瑾一系列的话打蒙了,刚反应过来要哭闹就看到老夫人冷冷的眼神儿。
她是知道的,这个老虔婆最是厌恶她的母亲,对她也是不喜。
她爹娘现在都不在,连哥哥都不在府里,若是硬碰硬,怕是要吃亏的。如此这般,倒是一下子不知如何言道才好了。
老夫人道:“我原以为你们这些丫头就算不多么懂事儿,也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姑娘。但是现在看来,倒是一点都没有教好你们。你看看你们几个,哪有一个懂事儿的。”
她扫了几人一眼,说道:“都给我回房面壁思过,好好的抄写一遍女则,不写完不许出来。”
视线重点落在芙馨身上,斥责道:“整日就撺掇着姐姐妹妹搅事情,看你就不是个好的。”
又盯住了芙晴:“还有你,好好的在房里学学绣活儿,出来瞎说什么?”
老夫人惯是不待见庶女,这次也是集中在两人身上。
芙晴一贯是个透明,习惯了这样的针对。芙馨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难受的不行,不过仍是忍了。
陈瑾不管她们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轻声开口:“祖母,您怎么罚我都是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想要知道,她凭什么这样说我母亲。若是芙月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相信自己总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不管哪朝哪代还真是都没有这样的事儿。骂嫡母是个贱人,陈瑾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他姨母已经死了,难道死人还要被人冤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