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恍惚的点头,“你的意思是,哀家以后再也不会腹痛了?”
谢羡妤接住桑竹递来的温水,小心的扶起太后,将水喂到太后嘴边,“只要太后日后饮食得当,应当不会再腹痛。”
“只是用刀后太后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静养,这段时日臣女恳请太后答应让臣女随身伺候。”
谢羡妤不敢让太后看到自己的伤口,和桑竹小心的将太后抬到准备好的软塌上,满是鲜血的被褥被宫女们换下,太后忽然大喝:“等会!”
茶儿吓的差点丢下手里的枕头,不敢看谢羡妤,红着眼朝太后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被褥,声音里都在颤抖,“这,这是哀家的血?”
“哀家肚子里流出来的血?”
谢羡妤心脏忽然跳到嗓子眼,应了一声,“是。”
桑竹握住谢羡妤的手腕,朝太后劝道:“这都是安和县主为了救太后才。。。。。。”
“留下留下!”
太后一改颓废,变的极为兴奋,“这些可不能丢!北祁哀家是第一次被开膛破肚后还活着的人是不是?谢家丫头这用刀割下肉治病的哀家也是第一个是不是?”
谢羡妤迷茫的点头,“是。”
太后脸颊赫然通红,咧嘴笑道:“这是纪念品!流芳百世!名留青史啊!这样的被褥怎么能丢!”
“都留下!”
茶儿“啊”了一声,捧着枕头递到太后面前,“那。。。。。。还给太后垫着?”
太后奋力伸出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没好气道:“哀家用不得干净的被子了?这些都拿出去晒干,然后存在太医院,让他们好好研究研究其中精髓!”
茶儿明白了,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太后已经重新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舒舒服服的闭上眼,奇怪的问道:“为何哀家不感觉到疼?”
谢羡妤愣住,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这是姜太医自制的止痛散,它能够短时间内麻痹痛觉,但麻痹痛觉就不能知晓伤口好坏情况,是以臣女不敢给太后多用,这半瓶请桑竹姐姐代为保管,每夜为太后撒上,助太后安睡即可。”
桑竹接过药瓶,恭敬的应下。
“你这丫头真是得哀家喜欢,早些见到你,也不必被这病痛折磨这么久!”
太后越看谢羡妤越喜欢,追着问道:“你这医术哪里学来的?谢爱卿竟然舍得你吃学医的苦?”
谢羡妤摇头,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轻声道:“臣女的医术和姜太医一脉相承,学艺不精,还请太后宽宥。”
太后笑着拍她的手背,“你这丫头真是有心,怕哀家治姜太医的罪?”
转眼,太后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你们在慈宁宫说的话哀家都听见了,他拿哀家做药人哀家不能不罚他!这宫里他是待不下去了,就让他自行出宫,开个药馆吧!”
谢羡妤没想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姜太医斗法,姜太医便自作自受被赶出宫!
没再说什么,哄着太后入睡,谢羡妤小心的退了出去。
到了慈宁宫门外,谢羡妤跪在地上,朝桑竹道:“今日多谢桑竹姐姐搭救!”
桑竹赶忙将她扶起来,“奴婢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原本。。。。。奴婢还怀疑过安和县主,但您为太后诊治时的认真,让奴婢选择信你!”
“天色已经不早,县主早些回府!”
谢羡妤点头,不放心的朝太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太后伤口恐怖,又是第一个被切开皮肉的人,我担心太后看见伤口会害怕,还请桑竹姐姐多注意些,别让太后看到肚子上的伤口。”
“小姐!”
宫门外,春香不断朝谢羡妤招手。
拜别桑竹,谢羡妤走了过去。
“二小姐急匆匆走了,像是躲什么似的!小姐您没大碍吧!”
春香紧张的握住她的胳膊,谢羡妤刚要回答,抬头,见到一个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