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不下去,脸色很是疲惫。
谢羡妤明白了,皇后以为七皇子前日蛊毒发作,今日才终于忍不住,让她救人!
“皇后娘娘放心,七皇子当时只是哮喘抢救不及时,再加上紫鎏散的残余被七皇子吸入,这才导致白沫,并不是蛊毒的原因。”
谢羡妤打开窗户,盛夏的风吹了进来,谢羡妤站在明处,神色却暗的厉害。
皇后说的话,让人匪夷所思!
七皇子是皇后亲生子,可他蛊毒发作,皇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叫来太医,反而自己用朱砂替七皇子缓解……
蛊毒是西疆特有的毒,皇后是北祁人,却知道朱砂能解蛊毒……
再者,七皇子是陛下的嫡子,什么人能给他下蛊毒?
谢羡妤心思百转千回,只觉冷汗淋漓。
强行将情绪压下,回过头,谢羡妤沉声道:“七皇子第一次毒发症状无法确定蛊毒种类,大部分蛊毒发作时都会口吐白沫!不过七皇子到如今只发作一次,脉象平稳,至少近几年身体都无碍!”
谢羡妤回想起前世,她嫁给陆楚岩后七皇子经常找她一起玩,不曾蛊毒发作。
若按照前世轨迹,距离七皇子蛊毒发作还有十年!
谢羡妤话落,皇后紧绷的身子放松了许多。
趁着皇后放心之机,谢羡妤开口道:“臣女并不精通蛊毒,江南有一郭郎中对蛊毒颇有研究,臣女外祖在江南与郭郎中有过一面之缘。臣女会修书一封,询问郭郎中的下落。”
皇后闻言眼眸微亮,显然也听过这郭郎中的名字。
“你外祖竟认识那位郎中!好!本宫就将此事交给你!”
不由分说,皇后握着她的手笑的亲切。
走出坤宁宫,王嬷嬷笑着递给谢羡妤一枚令牌。
“日后县主就是坤宁宫的人,凭着令牌,可随时进宫探望七皇子。”
冰凉的令牌落在掌心,王嬷嬷紧紧盯着她,显然还有吩咐。
谢羡妤抿唇,朝王嬷嬷行了一礼,低声道:“嬷嬷不必再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明白。”
王嬷嬷诧异的看着她,到喉咙的话堵住,随即失笑,“娘娘说你是个聪明人,老奴还不信,今个老奴信了!”
“娘娘喜欢你,日后县主不必再怕谢府里的人,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坤宁宫!”
谢羡妤柔声道谢,行了一礼,带着春香离开。
四处有不少丫鬟朝她行礼,眼里或敬畏,或不屑,或敌视。
谢羡妤连选择都没有,已经被纳入皇后一党!
源源不断的赏赐涌入慈宁宫的偏殿,谢羡妤从此不再是没有靠山的人!
“桑竹姐姐。”
无视那些打量的目光,谢羡妤朝桑竹打了一声招呼,踏进慈宁宫,悄声替太后把脉,又给太后换了药,方才离开。
子时钟声敲响,月光忽然被乌云遮住,透出些许薄凉。
正准备去寝殿,一抹阴鸷的目光投过来,脊背发寒,谢羡妤脚步停下,回头看去。
丛林里飒飒作响,春香紧张的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去。
谢羡妤拍拍她的手,安抚的笑了笑,眼底溢出寒芒,抬起步子,拨开灌木,听到姜太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