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月目光仍平静。
即使她前世当了皇后后,夜诚安在朝廷也跟她政见不合,但是……
夜诚安在舅父的这个身份上,却是合格的,不那么的热情亲近,但也绝不至于冷血。
除了夜凭,夜易墨最惧这两位伯父。
听到夜诚安意味不明的一句,她低下头去,什么嚣张的气质都没有了。
何洛梅却显得很淡定。
她一双美目也看了看周围沉默不语的奴仆,“这是怎么了?姑娘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一个人知道的吗?”
见他们依然鹌鹑着身子,她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吃闲饭的!”
何洛梅发泄完,又愤怒地对着身旁站立不动的苏嬷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清楚姑娘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墨儿是不是当真对五姑娘做了这么如此出格的事?”
被点名的苏嬷嬷忙低头说是,一身老骨头便退出了祠堂。
何洛梅这才看向夜诚安,“二哥,你放心,如若墨儿真做了这种事,我这个做娘的第一个整治她,绝不偏护!”
姜怜月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何洛梅内馅其实是黑的,谁又能看得出来这样的何洛梅其实是在给夜二爷演戏做做样子呢?
好一番公正无私的话,连她都差点也以为何洛梅当真是不知道夜易墨做了什么事。
知女莫若母,何洛梅自然知道。
夜诚安对何洛梅的这席话,没有一丁点回应。
何洛梅倒是不在意,只是笑道:“表姑娘说得对,凡事都要查清楚给个交代。但这件事……万一是有人从中作梗,来陷害我们家单纯善良的墨儿,这也是说不准的……”
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墨儿,你自己说,这是你对表姑娘干的事吗?还是别人陷害的你?”
何洛梅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要夜易墨跟以前一样同她配合,她便能颠倒黑白,将这脏水泼给姜怜月。
谁知这次夜易墨听了,却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在地上跪了半天的姜怜月也累了,趁没人在意的时候她用手捏了捏襦裙底下的小腿,她抬起眸子,也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夜易墨。
“是呀二表姐,是别人陷害的你吗?”
夜易墨听到了她的声音,想到自己在她手中的把柄,竟然将头低得更低了。
站在那垂着首,紧咬牙。
夜易墨好像被捏住了什么把柄……被自己女儿晾了半天的何洛梅霍然狠毒地看向地上的少女。
她的宝贝女儿竟被这么个下等贱人给拿捏了?!
只要是聪明的人,都能闻出空气中的不对劲出来。
夜易墨看起来就不无辜,剪坏姜怜月所有衣物的主谋应该就是她无疑。
身为父亲的夜诚宁自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耐烦地道:“不就是小姑娘间的小打小闹吗?哪家府上的姐妹不是这样?有什么好吵的!”
他拧眉看向地上的姜怜月。
“墨儿也是你表姐,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连做女儿家的美德都没有!”
“倒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正事就是如何处置你同外男私奔,你却城府深沉地拿你表姐出来垫背转移火力,你怎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