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月回头,便见到沉着脸的负雪。
竟是他。
既然负雪在这里,那么夜凭也在这附近么?
一想到自己跟小侯爷呆在一块,而夜凭就在这附近,姜怜月身上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负雪看着她的目光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厌恶,但奈何主子有令,他只好秉公办事。
“表姑娘,大公子唤你过去。”
她的身体僵硬住了。
她撩起眼帘,便看到不远处停了辆夜府的马车,门扇的帘子紧闭,但姜怜月就是能透过车厢看见里头那位端坐着的清隽金贵的男人。
离得那么远,她预先感知到了寒冷的气息。
沈景钰这才松开她的手,见负雪是夜府的人,于是问:“有什么事么?”
他虽年少气盛,但说话间尽带了皇亲刻进骨子里的贵气,冷脸不说话的时候便特别的震慑人。
他紧紧抓着姜怜月的手不放。
姜怜月总觉得被握着的手火辣辣的滚烫,马车上男人的目光好似就落在她上面。
不知为何,她开始感到羞耻。
她快速挣开了沈景钰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身上的羞耻感般。
沈景钰现在正把火力全集中在负雪的身上,便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知道小侯爷难缠,负雪便道:“沈小侯爷,你也知道表姑娘因为你俩私奔的事害得声名扫地,如若被府中知道表姑娘跟小侯爷你又接触了的话,定会雷霆大怒,如果小侯爷真的是想为表姑娘好好着想的话,又如何会让表姑娘冒这个险?”
沈景钰目瞪口呆,被说得哑口无言。
姜怜月扫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的小侯爷心智还不成熟,身上全是王孙贵胄身上霸道专横的血液,他含着金汤匙长大惯了,做什么事情都会无意识地服从自己,满足自己的需求,至于旁人的她的感受,都被他忽略了。
沈景钰眸色暗了下去,他表情变了又变。
天色已经黑了,他提着那盏兔子灯站在风里,灯笼被吹得摇晃,而他在夜色底下闷闷地道:“你跟你表哥回去吧。”
夜凭是她大表哥,品性高洁,他还是放心的。
尊贵的少年着蓝色锦衣,身上以及周围的一切都是冷色调,唯有他手里提着的灯笼是暖色调。
小侯爷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有些落寞。
姜怜月装作不知,转身便跟随负雪离开。
很快,她便走到了夜府的马车前。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但没人发现她是夜家表姑娘。
她这样子,跟被夜凭“抓”回夜府有什么区别?
姜怜月深吸一口气,便让春绿扶着她上了马车。
繁复华丽的帘子很快被放下了。
姜怜月一进去,便见到了几日不见的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