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姑娘拿小帕,遮面,弯唇,虚虚掩掩的笑着。
等着看好戏。
尉和玉眸色极深,盯着搂着腰被带上二楼的逢萧玉,眼风宛若一柄刀,直戳戳地滚在她身上。
她不自在扭了扭,又挣了挣,铁掌却死死箍着她的腰。
宗文成调笑:“逢小姐,好歹给我个面子。”
末了,他又半真半假威胁了句:“总不能尉老三的面子是面子,我宗文成的面子不是面子吧?”
脊背一僵,蓦然间,逢萧玉想起来近几年听得传闻——
南方这边的军阀势力,本来都是一小撮、又一小撮的,像是杂乱无章的小股绳,没有人把它们当回事。
可到后来,宗文成横空出世。
以不可抵挡的势头,横扫二十多个势力,把南方这边拧成了一股麻绳。
……或许,他比正统世家出身的尉和玉还不好惹。
红唇紧抿间,她屈膝,坐上一个离宗文成较远的位置。
随即,偏头,打量着书房的四周。
书行排排列列,纵横交错,逢萧玉侧首过去,一方端石雕海水云纹的砚台出现在眼前,在它一旁,微黄宣纸微微卷起,干涸毛笔依稀可见勾捺的痕迹。
她不懂,这些还是平常沈嘉实灌输进她的脑中,方明白一点。
宗文成顺着她的注意力瞧过去,笑道:“你要是喜欢,送你也无妨,这东西对我来说,无用。”
逢萧玉哪敢接。
只能跟着笑了笑,算是应和过去。
七聊八扯间,宗文成也不进去正题,只是慢慢和逢萧玉聊着,像是在打探她的家常。
问及家人时,她明显一怔,道:“我是孤儿。”
宗文成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直起身,眯眼,浑身散发着一种精明商人的气质。
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原样,问:“那你是怎么进海上月的?”
“阴差阳错,机缘巧合而已。”逢萧玉避开这个话题,抬眼,撞进男人眼底,“我想问问,宗都督的话作不作数?”
宗文成:“自然是作数的,就看逢小姐能不能做到了。”
逢萧玉颦眉,刚想张口。
一双大掌推门闯入,嘎吱一声,门被打开。
房间内的对话被迫打断。
逢萧玉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对此,宗文成也识趣,没再往下聊,改了口风:“尉老三,舍得下来了?”
尉和玉神情冷淡,语气慵倦:“你别忘了,再过半个月,你就该回你的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