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为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决,说:“不会,如果他真是在接受调查,不会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而且,要进行调查,需要有确切的证据。我和你阿姨推断过,这次曝出的相片,目的在于阻止沈回大舅舅当选。并非是在针对他。”
只是程昱锋的吃相太难看,竟毫不犹豫的将他推了出去。老太太阻止无用后已经被气出了病来,现在在医院里,正由袁韵微照顾。
付炽对程家的事儿并不了解,这也是第一次知道程家表面和乐融融兄友弟恭下的自私自利的纠葛。
她涉世未深,在这一刻脑子里茫茫然的,完全没了主意,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能帮忙做点儿什么吗?”
电话那端的沈与为苦笑了一声,说:“恐怕没有任何办法,我们现在只有静待事情的发展,什么也做不了。”
不光是付炽做不了,就连他也同样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有赌,赌程知遇已有应对之策。
事实上他也无比清楚,就算是有了应对之策,恐怕也不能回到以前了。现在程昱锋将所有的舆论都引在了他公司上,他的身上就会永远被打上标签。公司董事局那边必定不会再容得下他。事情风平浪静后,也是他一无所有之时。
但在此刻看来,那已是最好的结局。
沈与为很清楚,这表面的平静下这潭水到底有多深。仅仅只是这几天的报道,就有几股势力在推动发酵。程家急匆匆的与程知遇断绝关系,这时候的他,任何人都可以落井下石,可以踩上几脚。
最主要的是现在同以前的落差,他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习惯。
等待的时间变得极为难熬,在得知他这时候不会去公司更不会回公寓后付炽唯一能得知程知遇消息的地方就只有看新闻。
因为有人在背后推动的缘故,并没有像沈与为推断的发酵几天后就平静下去。相反,不光程知遇遭到了起底,那位同他交易的那位老大也遭到了起底,报纸上控诉着他的各种罪行。只是奈何他做事谨慎,没有抓到有用的把柄最终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这同样也被理解为他的上头有保护伞,矛头重新指向了程家。
而从事情曝出来以来,程知遇这个当事人一直处于失联状态,从头到尾都未通过任何渠道发过声。公司那边倒是发出了声明来,董事会决定罢免他在公司的一切职务。
明明知道在这风头上,他不会回公寓。但搜索不到任何他的消息,付炽开始徘徊于公寓外。只要有空都会过去一趟。向保安打听着他的消息。
大抵是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保安最开始并不肯说,见付炽去的次数多了,不由得同情了起来,告诉她程知遇一直就没回去过,让她不必再过来浪费时间。
付炽向人道了谢,仍旧一有空就过来。周末时甚至往度假区那边跑了一趟,但程知遇同样没有在这边。以前恭恭敬敬的工组人员提起他来讳莫如深,并请付炽离开,真正的是人走茶凉。
付炽不知道在公寓外徘徊了多少次,这天夜晚,她正往公交车站去坐车,一辆车就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本是未当回事,继续往前走,但走了没两步车上的人就下来,叫住了她,“付小姐,请留步。”
下车来的人竟然是跟在程知遇身边的乔助理。
付炽已经到这边多次,累积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会儿突然见到乔助理犹不敢信,明明是有很多话要问的,但在这一刻,她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乔助理很快拉开了车门,客客气气的说:“付小姐请上车。”他的声音低了些,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付炽如梦初醒一般,走到了车边上了车。
乔助理也很快上车,发动车子驶离。
到了车上,付炽竭力控制着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口问道:“程知遇……他现在怎么样?”
她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哑,一双黯淡的眼眸看着乔助理。她对程知遇的处境十分担忧,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常常都会做关于他的噩梦,每每总是在冷汗中惊醒过来。
“您不必担心,程总很好。”他不忍去看憔悴的付炽,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程总让我转告您,您不必再来这边,短时间内他都不可能再回来。”
他竟然知道她常来这边。但他竟然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给她,让她一直煎熬着。
付炽失魂落魄的,隔了许久之后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明明知道问了也不会又答案,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她的视线落到了后边儿的行李箱上。
“程先生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您不必担心。”他像是知道付炽在想什么似的,说:“我来这边取点儿东西。保安说这段时间您经常过来。”
他在付炽最初来时就知道,告知程知遇后他让不用管,由着她。只是他也未曾想到,她会那么执拗的一直过来。
付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呆呆的看着前方,过了好会儿,她低下了头,轻轻的说:“我能见见他吗?”
她会提出这要求乔助理并不惊讶,委婉的说:“程先生现在并不方便见人。”
付炽沉默了下来,点点头,又问道:“他现在是不是有很大的麻烦?”
乔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话,只能含糊着说:“程先生现在的处境不太好,现在许多媒体都在找他。现在还是风头上,等这段时间过了就没事了。”
事情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多余的他也不肯再告诉付炽。
付炽也不为难他,艰涩的说:“请你转告他,如果他有空,请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