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牧泽听着这话,身体惊了一下,低下了头。老侯爷看着低着头的儿子,“爹老了,不知还能再为侯府筹谋几年,如果你们几个靠得住也就罢了。”
想着那些资质平庸的儿孙,缓缓徐道,“可惜,你们兄弟三人资质平庸,对官场上的事不敏感。也怪我早年忙于官场,疏忽了对你们的教导。”说起这,老侯爷一阵后悔。
“二郎和三郎看着,日后官位也只能靠家族蒙荫。而你后面两个侄儿,夫子也时常说'性子顽劣,不甚其教之言。”
“虽说大郎在前年殿试取得了二甲之名,但是,你要明白,一个人在官场上和其他世族争夺,孤立无援,是很艰难的。”
看着本该动怒的父亲,却平静的说出这些话,颜牧泽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他不想朝朝入宫,不想朝朝成为第二个妹妹,那是他唯一嫡亲的妹妹,而朝朝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可是,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略显疲惫。思及父亲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在为这些不孝后辈筹谋,瞬间泄气的跪在地上,哭了出来。
“父亲,儿子明白,您一个人在官场上太累了。可是,朝朝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深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子怕啊。”
颜牧泽自顾哭诉着,“妹妹在宫中,外人看着她是入主中宫的皇后,尊贵无比。可是,儿子知道,她为了稳住那个位置上,为了家族荣光,付出了多少心血。”
“陛下与先皇后伉俪情深,连储君之位都要给予先皇后之子。妹妹多年无子,何尝不是·····”
“牧泽,”一声凌厉的声音从上方袭来,颜牧泽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老侯爷严厉打断。
“此类话语,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颜云洲告诫道。
“是,父亲。”颜牧泽道。
颜牧泽久不闻父亲出声,怔怔看着上方的父亲,大着胆子继续道,“父亲,太子如今与陛下当年如出一辙,儿子怕朝朝和皇后娘娘处于相同处境。”
颜云洲听着儿子的肺腑之言,犹如一把利刃往心口扎去。
清秋的处境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他又何尝不难受。皇后是他的亲女儿,朝朝是他的亲孙女,他又何尝不心疼。
宣远候府书房寂静了许久。
老侯爷颜云洲靠在太师椅上,闭着双眼,手摩挲着椅子扶柄。颜牧泽因刚刚哭了一场,眼睛有些红。
老侯爷看着颜牧泽停止了哭泣,明白他是缓了过来。
宽慰道,“不用太过担心朝朝,太子殿下仁慈。侯府也并没有得罪过太子,他不会为难朝朝的。”
“陛下尚有十余位皇子公主,太子目前子嗣单薄。陛下也不能容忍,太子过分宠一个无子的侍妾,而且宫中有皇后娘娘照料”。
老侯爷阐述道,“太子殿下虽不是皇后亲生,但他自六岁起就长在皇后娘娘跟前,情如亲母子。太子殿下也是一位孝顺的皇子,就算朝朝再不得太子喜爱,他看在皇后的面上,也会多薄待几分。”
“只有再进一位颜家女,才能为侯府争取十几年的时间,培养有能力的后辈,维系侯府现如今的荣光。”
颜牧泽最后挣扎道,“父亲,就不能放任自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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