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彗缓缓靠近,男人似乎察觉了不对劲,眼神止不住地乱飞,“你…你要干什么?你让你们老大出来跟我说话!我有话跟他说!”
“有话就直接跟我说,给你最后十秒。”容彗动作温吞地理着纸巾,确保每一张都均匀湿润,“十,九,八,七……”
男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依然瞧不起表面瘦弱的容彗,梗着脖子大喊:“别派个女人来应付我!你们老大呢?出来!我要…跟他讲话!”
容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三,二,一,时间到了,有话也待会儿再说吧。”
她一脚踩在男人胸口,固定他的上半身,将旁边由于沉重不好拆卸而被他们生火时放过的一个实木柜子拖过来,直接推倒压在男人腿上,“啊!”男人听到了自己腿骨的脆响,疼得脸色煞白。
现在男人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容彗轻飘飘地把第一张湿润的纸巾放到男人脸上,男人急促紧张的呼吸使得原本被气温冻得有些僵硬的纸巾软化开来,严丝合缝地贴到他的口鼻处。
“呜…嗬…”男人拼命地想挪动头甩开纸巾,被容彗一脚踢到墙角固定住,脖子歪斜,呼吸更加不畅。
男人伸出舌头想把纸巾舔破,却只让柔韧的纸巾更加湿润,此时容彗再慢慢放上第二张纸巾,男人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成了紫色,胸腔颤抖抽搐,似乎已经在死亡边缘。
“我看网上说,这种刑罚能让犯人坚持到第五、六张才丢掉性命,今天你要不要挑战一下记录?”容彗大发善心地把男人脸上的纸巾拿开,男人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猛地大口呼吸,口水不住地溢出。
容彗好整以暇,“说不说?”
男人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空气,惶恐浑浊的眼中却有精光闪过,如果“齐天”发现他们这两小队这么久都没回去,肯定会派人来察看,那么救兵就会到了,他如果此时向这些人吐露了“齐天”的机密,后面肯定会被老大杀掉,或是“养羊”,他不能说!
他换了一副嘴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彗:“求求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审审别人吧,我就是偷了两辆车去坐了几年牢,我其实是个好人,被迫加入‘齐天’的,不像他们都是杀人犯。”
容彗的鞋尖碾了碾男人的胸,叹息一声,“可惜啊,你不想说,但你的同伴早就交代了,不然为什么今天你们过来的时候我们早有准备,昨天那两人该说的都说了,然后还答应了回去诱惑你们过来送死……”
“什么!?彪子和老三不可能做这种事!”男人的瞳孔震动,不过还是不敢相信容彗的话。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如果都死在这里,也没有人证了,他们俩是用你们的命换他们的命。”容彗又在整理纸巾,跃跃欲试,男人看着她仿佛在看魔鬼。
怪不得,怪不得彪子和老三今天要出发的时候假惺惺地说要给他们带路,他只是劝了一句让他们好好养伤,他们就痛快放弃了同行计划,原来都是在演戏!(鼻青脸肿的彪子、老三:我们真的需要养伤!)
男人的神色已经有些动摇了,他如果把命丢在这里,彪子他们肯定会把脏水泼到他身上,那么……真的要说吗?
容彗对男人犹疑的神色视若无睹,一脚踩在他的额头上,熟练地盖上两张纸巾,在男人憋得浑身颤抖后又加了一张、两张,第四张纸巾还没覆盖多久,男人的皮肤已经因为缺氧而发紫发黑,抽搐着想要挣扎。
容彗的脚险些压不住他扭动的头,在男人窒息昏迷的前一秒,她取下了纸巾。
男人已经憋得眼前发黑,惊恐地看着容彗,这个阴狠的女人,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现在说吧,‘齐天’有几个物资储存点?”容彗擦了擦手,把脚从他的头上收回来。
男人从胸腔发出粗重的喘息,“…嗬…嗬…有三个仓库,我只知道其中的一个,里面放的是我们大家一起用的物资,平时会去那里领,其他两个只有钟哥和老大知道在哪,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你有这个仓库的钥匙吗?”容彗从包里拿出地图,让男人在上面指明仓库的位置。
“……没有。”男人犹豫着,眼神躲闪。
“啧。”容彗不耐烦地开始抽纸巾。
男人已经对纸巾应激了,“说!我说!我有钥匙,但是出来真的没带!那个仓库门可以撬开的,你用斧子也可以弄开,不需要钥匙!”他真的怕了,怕死这种不断在死神面前闪回的感觉。
见他终于配合了一点,容彗懒得再搞他,丢掉纸巾,“你说的钟哥是谁?”
“钟…钟哥是在监狱里第一个响应老大的人,和老大一起杀了两个狱警,学历特别高,经济犯罪进来的,现在是我们的二当家,老大所有事情都要和他商量,这次我们两小队也是被钟哥派过来的。”男人唯唯诺诺,在地图上详细地标出了仓库所在地。
容彗皱眉思索,“你们老大平时住在哪?
“老大自从上次差点被条子抓到后,就一直变换着地方住,平时身边会带好几个弟兄,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平时也很少见到老大,只是会轮班护卫在门外…”
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见男人把信息吐露的差不多了,容彗收起地图起身往外走,“我会和其他的人核对你说的这些信息,如果你敢骗我,就等着我亲手送你走!”
门“咣”的一声关上,男人浑身瘫软地倒下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吓尿了,身下裤子又臭又湿。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身上的气质强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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