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好像在被慢放,不知过了多久,“咚!!”的一声,小艇被巨浪推着滑行数千米,终于沉重地拍在水面上。
狂风暴雨吹得容彗身上的救生衣猎猎抖动,身上仅存的一点体温也被卷走了。
一个难关刚过,另一道大浪又要奔袭过来。
秦隽的手掌稳稳地把着舵,侧头看向安静不作声的容彗。
原以为会对上一张慌乱的脸,却没想到被她眼中的光芒晃到,似乎比挂着的灯还显眼。
容彗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充斥着几分新鲜有趣。她生活在北方内陆,从小到大也没有赶过海或冲过浪,现在有机会在浪尖上起舞,虽然危险,兴奋的情绪却占比更多。
秦隽扬起眉毛,眼睛里流露出笑意,更加放心地冲向下一道巨浪。
……
待到狂风和海浪平息时,已经是四个多小时之后。
暴雨先停,快艇的船板上残余许多雨水和抵抗海浪时溅进来的海水,快淹到了小腿处。
容彗摸索到了小艇上的泵水设备,幸好没有故障,顺利地往船外排水。
“嘶……”秦隽站得笔直的身体晃了一下,包裹在船体外侧的青光瞬间薄弱下去,近乎于无。
容彗一把搀扶住他,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苍白,摸着他的手掌冷得像摸到了冰块,看来这一夜的消耗相当之大。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秦隽没把身体的重量压到容彗身上,缓缓坐到座位上,喝了两支体力补充剂,皱着眉心闭目养神。
“眼见着已经快黎明了,风浪应该不会再来,我把木筏放出来让你躺着歇息吧。”容彗翻手召出小油灯放到他身边,让温暖的灯光铺满他的身侧,闪身进了照片世界。
她将木筏绑在小艇后面,不容拒绝地让秦隽去休息,顺手取出道具“永不失温的暖手宝”塞给他。
秦隽无奈地顺着她的力道退了两步,“可是你也一夜没睡了,要不你先去…”
“我看小艇的油量还剩三分之二,看你开了这么久我也学会了,你先把道具撤掉吧,休息好了再来换我。”容彗的语气温和却坚定。
秦隽也没再说什么,太阳穴隐隐的胀痛提醒他是需要歇歇了。
在木筏上完全躺平身体时,他感觉僵立了一夜的双腿都在抗议,耳边是永不停歇的水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倩影,他抱着热乎的暖手宝缓缓入睡。
容彗为了节省燃油,只在船体被浪推离原行进方向时才操作一下,尽量保持平稳地前进。用阴晴娃娃再次探测了天气,看到白天是个大晴天,她松了口气。
秦隽睡得不深,四个小时后就起来了,交换容彗去休息。看他的神采又恢复正常,容彗也没有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