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季叔看了看我,就离开了。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浑身上下难受的紧,就套了件衣服下楼,步入厨房的时候,便听到苏荆临正在吩咐赵阿姨做这个做那个的,都是一些营养品。
“哎呦,苏少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的,我跟了季老那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么。少爷你以前年轻的时候,总是受伤,也都是我照顾着,你看你现在也是健健康康,壮实的很。曼曼是你心尖上的人,阿姨我啊,肯定是把她照顾的活蹦乱跳的,让你放心在外面闯事业。”
赵阿姨说着,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少爷,你觉不觉得,有时候你跟曼曼小姐之间相处的气氛很奇怪,明明看着挺好的两个人,可总觉得你们有隔阂似得,人是在一起,可心却不在一起似得。少爷,你……”
“您想多了,我们挺好的。”苏荆临没让赵阿姨说下去。
我停住了脚步,只往里探了一眼,就转身走开了,出了别墅,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吹吹冷风。
苏荆临拿着衣服搭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已经坐了有一会了,身体凉凉的。
“烧才刚退,就出来吹风,不要身体了。你这身子已经有病根了,还嫌弃自己不够糟糕?季叔已经吩咐过赵阿姨了,以后每天都会给你炖中药,补身子。免得你稍稍一点病,就成这样。”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冲着他笑了笑,说:“哪有那么弱?我的身体从小到大就很好。”
苏荆临笑,“那是以前,你现在不一样,进屋吧。”
我扭了扭身子,表示抗议,“不要,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闷死了。你就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坐一会,就进去,好不好?你看看今天的天气多好,少云,漫天的星星,多好看,好久都没看过这样的天空了,像是镶嵌着钻石一样。”我仰头看着天空,微微的笑。
“你这是向我要钻石么?”他笑着打趣。
他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就拉开了椅子,在我身侧坐了下来。旋即抬了一下手,赵阿姨就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吃食,一一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今个天气好,出来走走也好,不过得先吃饭,吃饱了,身体才能彻底好起来。”赵阿姨笑着附和了两句,笑嘻嘻的看着我。
赵阿姨放下东西就走了,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等她走开了,苏荆临就把筷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筷子,又看了他两眼,鼻子不免有些发酸。但很快就别开了脸,笑道:“我要是不伸手接,你是不是就会亲自喂我吃饭了?”
“如果你想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反正也不是没有喂过。以前的你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吸了口气,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笑道:“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肯定不会让你喂,我已经长大了。”我微微仰头,不想让眼眶里的眼泪落下来,旋即笑了笑,就转身接过他手里的筷子,低头乖乖的吃饭。
苏荆临坐在一侧,看着我,忽的伸手过来,抹了一下我的唇角,笑道:“在我眼里,无论什么时候的你,都一样。”
我侧头看他,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亮的仿若天上的星星一样,忍不住心头微动,扬唇笑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扑了过去,圈住了他的脖子,“你现在好的,都让我不适应了。”
默了半晌,苏荆临忽然就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对你不好,痛的是我自己,没必要。以前是没办法,我以为……”他干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以前的事,不提最好,他和我都知道。
我抱着他的脖子紧了紧,眼睛忍不住发热,想哭。
之后的日子依旧如常,苏荆临跟林悦的婚讯总是出现在报纸的头条上,比如说他们一起去去拍婚纱照,一起去挑戒指等等小细节的事情,统统都能上报,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猜是林悦故意做给我看的。
许丙有了伊娜的消息,并做了深入调查,这人不是本地人,还是个瘾君子,父亲是个赌鬼,并且性格暴戾,伊娜从小就是在一个不正常的环境下成长起来。曾被三个男人包养过,但都惨遭抛弃,许丙说,这人的性格有问题。
他查到,曾经包养过她的三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连同妻子一块,均被泼了硫酸,被警察抓过,但屡教不改,经过医生鉴定,这人神经有点问题。可从表面看,她还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有工作,还积极向上,跟正常的青年没有什么区别,实质却是个危险人物。
许丙提醒我这种人最好是避的远点,被她纠缠上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让许丙找人暗中看着她,并且帮她把这种不好的背景抹去,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被别人轻易查出来。
许丙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好在他以前很听苏关锋的话,而苏关锋在死之前,也是嘱咐过他一些事情,所以对我,他也是言听计从。
呵,林悦会借别人的手来除掉我,我同样可以借用别人的手,让她万劫不复!就让她在自以为最风光的时候,让她狠狠的从天堂摔下来!并永远翻不了身!
贺正扬那边,案子被重新翻起来再查,我抽了时间去看他。他比我想象中的镇定很多,还在公司安心做事,而陆江城还在看守所里呆着,谁也不见。因为又有了最新的物证,无法保释。
“哎,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淡定多了,所以害死贺伯父的,真的是陆江城咯?”
贺正扬抬起头,身子往老板椅上靠了靠,唇角微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一定会想办法见一见陆江城的,我认为他应该好好的辨识一下自己的身份,对陆明朗来说,他陆江城是什么,恐怕他自己还不清楚。”
“若是等他明白了,以他的性格,呵呵……”贺正扬只是笑笑,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开,“这一次,还真是要谢谢他了,若不是他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出去,可能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我微微皱眉,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些,趴在办公桌上,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笨蛋。”
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陆明朗曾经跟我说过的,陆江城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想对于陆明朗来说,陆江城的母亲,也是拆散他跟余莉的帮凶,在他的心眼里也是痛恨这个女人,和她生出来,不知是那个男人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