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惊晚问:“敢问嬷嬷,老夫人叫我是为何事?”
嬷嬷只犹豫了一会,便如实回答。
“老夫人是说明日……要让表姑娘也去国公府。”
沈惊晚一听,眉紧蹙,饭还没吃完,便带着春绿去老太太的荣安堂了。
不曾想半道却遇上了刚试完裙子便出来闲逛的秦易墨。
“沈惊晚,站住!”
主仆二人停下碎步。
一回头,便见到了在月下也难掩绚丽夺目的秦易墨。
秦易墨踩着云头绣花鞋朝她走了过来,摇曳间,百褶裙更是流光溢彩。
“沈惊晚,验身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要是被小侯爷知道,你定会被厌弃!你呢,就乖乖回雍州嫁人去吧!你若是能哄我开心,我便让我母亲为你多添点嫁妆,让你到了那边日子好过些。”
不等沈惊晚有反应,她身后的春绿却是气得瞪圆了杏目。
“小姐,这明明是二姑娘上次抢走你的布料!”
秦易墨身后的菱香立即扬声:“什么抢?!那是我们主母没收的!”
“表姑娘杨花水性,勾搭小侯爷还三番五次地收小侯爷的东西,夫人是怕表姑娘一时被钱物蒙蔽了双眼,才暂时代表姑娘保管的!至于我们家小姐身上的这件衣裳,不就是匹布料,我们小姐金枝玉叶,想用便用了,都是表姐表妹,表姑娘何必斤斤计较?”
“再说三夫人管家,费心劳力的,也处处照顾表姑娘的海棠院,夫人对于表姑娘可是恩重如山也不为过,不过是匹布料,京城里哪个铺子没有?表姑娘送给夫人的嫡女,不是应该的么?”
春绿气得想跺脚,“你们真是不要脸!”
什么叫三夫人总是照顾小姐?
小姐的月例一直是府里最少的,这便算了,还时不时地被克扣。
沈惊晚却笑而不语。
前世沈景钰待她很好,赠了她很多金银财宝,有首饰,摆件,文墨……应有尽有。
然而每次都被何洛梅扣下了,说是要代她保管。
沈惊晚逆来顺受,虽不情愿,也不敢反抗。
她前世好几次看见秦易墨戴着她的簪子,出席各种宴会,也在她跟前晃眼。
而这些……这一世她都会通通要回来的。
因为她要把沈景钰赠她的东西,尽数返回,物归原主。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戏,沈惊晚红唇一勾。
见她笑得有些森然,秦易墨觉得头皮发麻,“沈惊晚,你阴森森地在笑什么!”
沈惊晚莞尔一笑:“自然是觉得这匹布料很适合墨姐姐。”
“想必姐姐穿着这条裙子出席国公府,定是光彩照人,无人可敌姐姐容色。”
秦易墨见她今夜不仅不抵抗,还如此低三下四地舔着她,于是连眉眼都透着沾沾自喜。
“哼!算你识相!”
然而沈惊晚目光下移,意味不明地望着秦易墨身上的这条裙子。
何洛梅秦易墨她们可能认不出来,可她前世乃皇后,什么名贵之物没见过?
这可是稀世的浮光锦,夜间也可光彩动摇。
世间难有几匹,而一匹便在沈景钰的手上,他为讨她欢心,便转赠给了她。
何洛梅和秦易墨只以为沈小侯爷送给她的东西是贵重了些,却不曾想过这匹布料竟如此的稀珍。
既然秦易墨喜欢,那就穿吧。
明日的十岁宴,便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