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心里厌恶,努力想撇清跟他的干系。
“我对表哥,从来只有对兄长的敬重与孺慕,从未有旁的贪心妄想,秦家主母位置不是表妹一个卑微的表姑娘敢觊觎的,还请表哥不要误解表妹,免得伤了表兄妹情分……”
沈惊晚见秦淮表情依然晦暗不明,咬牙道:“再有,表妹身上已有婚约,又如何会有这种妄念?”
“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我敢对表哥有这种念头,可是秦府容得下我吗?若是被发现,老太太第一个就将我拎出秦府,我自知自己在秦家的遭际,又如何会做这种损己的事情?”
不想在此地呆着了,男人觉得在平日里都是在勾引她,这让她又气又羞。
沈惊晚垂下眼帘,瞥了眼桌上那盘他尝都没尝一口的糕点,“若是表妹所赠之物会让表哥产生误解的话,表妹今后都不会再做这些让两人都深感不适的事了。”
“这些桃花酥,等下表哥便让下人给倒了吧,免得表哥见了糟心。”
见亭中坐着的男人依然身姿如柏,气质温雅金贵,如今簪缨世家的后代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惊世绝俗。
沈惊晚说完,漠然撑伞进入雨中,离开了这座重檐亭。
花娇少艾的表姑娘离去了片刻,秦淮决意继续看书,可亭子里的女人软香却怎么也散不去,配合着温酒的香气,在雨帘里更媚了。
然而这雨却越下越大。
待听见天边轰隆的打雷声,秦淮这才从那妩媚的胭脂香味中惊醒,他沉着目赏了一会雨,等负雪撑伞过来时,他便打算回寝屋。
雨太大了,就算负雪竭尽全力将伞全撑在他头顶上,可刚踏台阶穿进过厅,秦淮的衣袍上还是多多少少地淋湿了。
很快有奴婢拿过来了条毯子,帮他擦拭掉衣上的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就在这拾掇的短暂里,秦淮余光注意到一道浅紫色的窈窕身影。
鼻间又闻到了那魂牵梦萦的软香。
秦淮侧目,便见到了表姑娘站在檐下躲雨,她的衣裳沾湿了,手里乖巧地握着那把油纸伞,许是见到他的到来,她低颈,故意侧着脸,生硬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脸边的青丝潮湿地黏在脸上,许是雨的意境,也显娇媚怜人。
天边还在打雷。
旁边的书瑶面露尴尬,“这暴雨实在太大了,若表姑娘执意回去的话想必衣裳会全被淋湿的,府里男仆众多,因而表姑娘便在这里躲雨……”
她觑着主子的脸色,温声细语:“若长孙想避嫌的话,奴婢现在就把表姑娘赶出庭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