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王朝以武立国,时至今日三百年,十二代君王,整个王朝依旧是重武轻文。这一点不光体现在朝堂上,在全国各地亦是如此。
习武、尚武之风在整个王朝十分流行。街道上随处可见带有兵器行走之人,更有甚者,一言不合,会大打出手。不过他们不会当街动武,朝廷在各处均设有比武台。供这些习武之人,解决矛盾用。
严禁死斗,比武中如有伤亡,不会追究责任。
如此一来,大禹王朝就拥有了一批武功高强却又不在朝堂之人,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人便自称是江湖人。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或许就是活在大禹王朝中武人的两种不同追求。
江湖上大门派几百个,小门派无数。甚至存续百年以上的门派,就有十几个之多。
大禹王朝的江湖可谓是兴旺昌盛,这也与整个王朝平安富足数百年不无关系,所以这些江湖中人,倒也十分拥护曹氏王朝。
有江湖就有纷乱,大禹王朝立国以来,江湖繁盛,门派林立,各家兴衰,可谓是一茬又一茬。却自始至终没有形成所谓的一人号令,万雄皆从的局面。没有谁承认谁是能号令群雄的第一门派,不过能让人马首是瞻的还是有几个的。这也是曹氏经营的又一手笔,也是几百年江湖恩怨纷争,却从未形成大的动荡的原因所在。
西秦蒙州的长刀门,北幽幽州的雪狐山庄,南楚鬼州的唐门,大唐邢州的剑冢。
这四大门派可以说都是存在了百年的老门派,其资历与实力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却谁也不服谁,原因无他,武人的傲气还有所处的阵营不同,形成了如今四雄鼎立的江湖局面。作为大禹王朝的江湖人,不居庙堂却并非是不管庙堂事。
时至傍晚,赶了一天的路,扛着重重的枷锁,拖着沉重的脚镣。即使身负逍遥境功夫的白奉先,也已是十分疲惫。一天滴水未进,带着百十来斤的沉重刑具走了一百多里路,如若不是因为他有一身武力,换做常人早就受不了,瘫倒在地。
押解他的二人同样累的不行,可见这种方式的行进,绝非出自这押解二人。几千公里的距离,徒步而往,绝对是一件苦的不能再苦的差事。
日薄西山,临近傍晚,天色微暗。一行三人终于走出了晋州即将到达河州地界,路边有一个歇脚的酒馆,三人走了进去。
负责押送白奉先一路北去的两名看押卫,一人叫左虎,一人叫陈叶。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在白奉先身后一起与那嬴政对峙的十名巡防卫中的两个。陈叶还曾拦下想要出手的白奉先。
选择让他们二人看押,是为了让白奉先投鼠忌器。因为一旦犯人在押送途中脱逃,看押卫是需要以命相抵的。毕竟是一同共事两三年,因此白奉先没有选择逃跑,怕二人因为他的逃跑受到惩罚,不然这等寻常枷锁,对于一身逍遥境巅峰武力的白奉先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至于到了那蒙州又如何!
他白奉先本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行于世间无所畏惧。他还不相信了,自己大不了学了那些绿林前辈,舍了官身,当个山匪,倒也活得自在。只是这样一来,有些对不住传授了自己一身功夫的师父,也辱没了“飞天神掌”的威名。不过想来以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如若在世,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也会和自己做一样的选择。
怪只怪这世道,权贵当道,民愤难平。
进了酒馆,三人寻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
“小二,来一坛好酒,再来二斤牛肉二十个馒头。动作要快,官爷我们夜间还要赶路呢!”左虎一坐下就对小二吩咐道。
“得嘞!您稍候。”店小二也是勤快之人,匆匆一抹桌子,顺便将早就提着的茶壶放下便离去准备。小店坐落在晋州边缘,紧邻官道,见这押送犯人的队伍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有人从那晋州城中被押送出来。
左虎和陈叶相对一眼,彼此点了点头。陈叶站起身为白奉先打开肩头厚重的木枷,左虎蹲下为其解开脚镣。
感觉身子一轻,白奉先不禁眉头一皱,看着重新坐好的二人沉声问道。“两位哥哥这是干什么?连城乃是戴罪之人,你们怎么能……”
陈叶摇了摇手,打断白奉先的话,“白伍长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我们一伍的兄弟都很敬仰佩服,如今不过是受恶人陷害,落得这般模样,别人不知,我二人又岂会不知,白伍长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