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尤其是在这种难以描述的尴尬场景下,越是拖延,越是逃避……
问题就会越严重。
对。
所以一定不能逃避……该死!要是她能时光倒流就好了!
靳白妤心下各种念头飞速转动,面上却十分淡定。
她平静地抬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看起来非常自然地替原长戚拉了拉两边破开的衣衫,细心地替他将所有露出来的肌肤都遮住。
而后抬起眼,对着五张震惊恍惚不敢置信通红一片紧闭双眼的小脸,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长戚家境贫穷,买不起衣裳,内衫穿坏了也坚持还在穿,这种节俭的行为你们应该多多学习。”
五个崽崽:“……”
十岁的李越小姑娘见多识广,面露迟疑,显然对靳白妤的话并不相信。
崽崽团中小智囊一般存在的钟子栖倒是瞬间松了口气的样子,小脸上的红晕散去,一脸严肃地附和:“谨记师叔祖教诲,弟子一定好好反思己身!”
钟子雪和金多多自不必说了,两个五六岁的小崽崽对大人们和师兄师姐们的话奉若圭臬,一听便信。
反倒是寸头的赵憨娃收起震惊,一脸平淡。
哗啦啦一阵响。
藏在草丛中的人终于暂时摆脱飞剑,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是两个男人,一人又高又壮,上半身只用一块麻布和铁皮裹着,露出虬结的胸肌;另一人身形消瘦,身子微微岣嵝着,一双眼睛私下乱转,看着就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现下两人浑身沾满草屑,模样狼狈。
甫一露面,就骂骂咧咧道:“胡说八道!我们刚刚亲眼所见,他的衣裳分明就是你亲手撕破的!”
靳白妤不慌不忙反击:“胡言乱语,你们两个先是躲在草丛中埋伏我们,这会又说出这种话污蔑我的形象,你以为,我们长生宗的弟子会信你们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吗?”
几个崽崽连忙对靳白妤表示支持。
“师叔祖放心,来之前师傅嘱咐啦,除了我们宗门的人之外,谁都不能信!”
“就是,外面的人都是大坏蛋,会把我们拐走哒!”
壮汉瞪大眼睛,没想到她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反倒是把他自己气了个倒仰。
“你你你!你这泼妇!枉费你生了这么一张好面容,竟然如此不要脸!”
几个崽崽顿时板起肉嘟嘟的脸,圆滚滚的眸子对二人怒目而视。
“不许骂我师叔祖!”
“尔等当面辱没我们宗门长辈,是要跟我们宗门敌对吗?!”
壮汉看他们五个矮墩墩的个子,刚想讥讽两句,但随即想起方才那缠人的剑招,又冷哼一声,将话咽了回去。
他身旁的岣嵝老者倒是冷静许多。
拍了拍壮汉的手臂,老者反问靳白妤:“你说地上那人的衣裳不是你撕的,那么请问,他的外衫又是如何解开的呢?”
几个鼓起小脸的崽崽下意识看向原长戚的外衫,小脸一呆,齐齐看向靳白妤。
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