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抽屉倒出两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她腾的起身,在书房内来来回回走动,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又响起来。
远远瞟见屏幕显示的还是方才那个国外号码,何尽欢蹙着眉心,犹豫几分钟,最终还是拿起。
“梁泽……”
“是我。”梁泽的嗓音里充满浓浓担忧,“你现在看到了?个人认为,秦纵遥不是那种人。”
确实,纵遥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可惜的是,现在遭逢重创的他还是从前那个精睿无比,智慧无双的沉静男子吗?
何尽欢不想怀疑什么,然而,却怎么也无法控制又添厚一层的焦虑。
“对不起,我这边信号不如国内。尽欢,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松开雪白贝齿噬进去的淡樱色唇瓣,趿着凉拖鞋走得脚痛的她跌坐在烟灰色电脑椅里:
“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纵遥受到不小的打击,我担心……”
“担心有人故意陷害?”
登上去非洲的飞机时,梁泽坐在靠窗位置,透过舷窗看着一直送进来的秦纵遥和何尽欢在温柔缱绻的暮色里并肩而立,十指紧扣。
那时,他告诉自己,要放下了,他们会得到尘世间应有的幸福。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极少与何尽欢联系,偶尔打电话回去,也拒不回应妹妹任何与他们两相关的话题。
忙碌至极的他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结果,今天在给一群饱受疾病折磨的黑人儿童做体检时,国内正值深夜时分,妹妹突然打来国际长途,说秦纵遥竟然有了别的女人,情绪化的她时而愤怒于他“出轨”的对象竟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时而高兴的说,这至少证明他和何尽欢之间不是铜墙铁壁,自己完全还有机会……
他再没心思听妹妹絮叨,赶忙跟领队医生请假,开车返回市区找到可以上网的地方,然后还是忍不住打来电话。
房芳,这个名字梁泽还有印象,在西雅图时,他听何尽欢提起过,是大学四年的室友。
所以他认为肯定有内情,如果秦纵遥想要和她发生点什么,机会多的是,何必等到现在?
“对。”
何尽欢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看到那些字眼和图片不是不刺心的。
只是,理智告诉她,纵遥一直对房芳非常冷淡,两个人要擦出火花,根本不可能。
相比较而言,他对白玥的性格更喜欢一点,饶是如此,每逢白玥来找,如果没有男朋友作伴,他多半只是礼貌招待,然而主动消失。
这样懂得拿捏分寸的男人,不可能,不是么?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现在心绪不稳受到蒙蔽,凭他的身姿容貌,要想勾搭几个床伴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为什么会是房芳呢?
她斟酌道:
“刚说过,他碰到一些暂时难以化解的打击,整个人状态不怎么好,我担心有人故意给他下套。”
“有怀疑对象吗?”
“有。”
何尽欢突然想到,如果真如自己所料是有人指使,那么,这会不会是Jack所说的机会?
“抱歉,如果我还在国内,能够帮点忙就好了。”
“不用抱歉,梁泽,你能够给我来这通电话,我已经非常安慰。我还有点事需要马上去做,先挂了,再联系,好么?”
“好,注意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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