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索要goodbye-kiss时,房芳走过来时,耳朵上戴着的,不正是与照片上差不多耳钉吗?
当时的自己,全部心神放在如何反上,没有多加观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基本一模一样。
“怎么了?”
秦慕清敏锐捕捉到她的神色变化,宁谦和杜晚妆也投来好奇的注视。
“没什么,我只是刚刚在算,副总裁手里的股份按照如今市价能值多少钱,又被算出来的金额惊到了而已。”立刻想了个勉强还过得去的借口,何尽欢松开吸管,淡定道:“副总裁开出的条件相当诱人,不过,我需要认真考虑。这样吧,听晚妆说你们住在Sunrise,等我考虑好了,会主动去找你们,可以吗?”
“你尽快考虑。”
细腻敏感如秦慕清,自然看出来几分她刚才应该是找的托辞。
不过,眼下要谈交易与合作,他也不想戳穿,拉起杜晚妆的手腕,起身道:
“我们在酒店等你。”
“好。”
两抹同样瘦得好像大风都能刮走的身影朝门口走去,何尽欢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中荡过无法形容的难受。
像晚妆这么爱得全心全意,毫无自我的人,如今这世上,找不出几个吧?
“等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突然又开口。
“还有事?”
肩并肩的男女双双回首,一个白面如玉,一个弱质似柳,一个俊美,一个漂亮,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其实还是很般配。
“就是想提醒晚妆……”何尽欢松开抿紧的唇,浅笑如兰花,“注意安全。这里,不是潭城。”
“谢谢你,尽欢。”
杜晚妆百感交集,酸楚一片,她怎会听不懂朋友口吻里欲说还休的担忧?
只是,打从决定彻底脱离杜氏父子,跟定慕清那天开始,自己早已没有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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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他们,见何尽欢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宁谦做主,请服务生又再取来餐牌,点了两份简单套餐。太阳彻底坠下去,暮色四笼,薄如蝉翼的雾霭在城市上方流动,交汇,凝聚成一条又一条纱巾般的线。窗外的远山早已隐没,只余粗犷而庞大的轮廓,院前的牵牛花亦倦怠般的收拢花瓣,似乎想早早的睡个好觉。
套餐很快送上来,宁谦的是一份腊味合蒸煲仔饭,何尽欢的则是一份酱汁排骨煲仔饭,皆配有时令鲜蔬和营养例汤。
出人意料的是,饭菜口味相当不错,尽管心里充斥着各种疑惑和不确定,何尽欢还是吃了个底朝天——
自从纵遥遭受打击从绿裙子失去踪迹,她已经很久没有尽情享受过一顿饭菜的滋味。
“你认识那对耳钉?”
“你知道耳钉在哪里?”
搁下淡玉色长筷,何尽欢和宁谦异口同声提问,话一出口,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对,我见过。”正和没有告诉秦慕清耳钉应该戴在房芳身上一样,何尽欢也不想立刻说给宁谦知晓:
“你呢,从哪里见过?还有,你觉得,秦慕清像不像在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