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曾煜欲言又止,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偷偷朝外面打量。
秦纵遥像是猜到他的顾忌,不疾不徐道:
“我听说最近曾叔父限制你出门,放心,他现在在赴一个约,不在家。至于看着你的人,你不会没有办法……”
若有若无的轻蔑激起曾煜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气呼呼的打断:
“我当然有办法!这么晚了,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十分钟之后。另外,你家工厂那边……”
“你也说了,是我家工厂,难道还有人能拦着老子不成?”
“好。十分钟之后,人会准时出现在你家别墅前。曾煜,你对之盈做过的事,也是时候亲自来个了结。”
曾煜的一颗心完全沉浸在待会儿见到欧之盈的各种幻想当中,完全没有仔细聆听秦纵遥最后一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没有看到,远在数里之外的山水茶庄,挂断电话的秦纵遥立在二楼阳台的斜风细雨里,一抹冷隽的笑容在嘴角浮动。
“肯定他会去么?我怕他……”同样面容冷隽的莫一迟疑问道。
“没有把握的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做?只要他如约给于啸开门,接下来的事,由不得他。”
“那就好。老曾家这对父子,今晚是要双双栽进这场风雨里了。”
——*——*——
同一时间,城东公寓。
这是于佩借宿的第二个晚上,两人照例各自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准备开吃时,陈雪披风带雨赶到。她没有多说,但何尽欢心里明白,陈雪是过来保护自己的,纵遥在今夜肯定有不小的动作。她就什么也不问,招呼陈雪,三个女人一道开吃。夜阑人静,风吹雨打,饭后三个人边吃零食水果边看电视边聊天,聊着聊着,喝得微醺的于佩忽然往沙发里落寞提问:
“尽欢,你说,梁泽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再好好争取一番?”
陈雪正在剥橙子的手蓦地止住,她当然知道梁泽对太太的心意,于佩忽然这么一讲,多少有些尴尬啊。
她刚要开口,身穿一条本白色直筒睡衣的何尽欢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笑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怎么,又被拒绝了?”
何尽欢温柔回应,语气淡淡浅浅,没有丝毫尴尬。
年少的乌龙相识到如今的亲密相处,她比旁人或许更了解于佩,在她潇洒张扬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颗单纯无邪的心。她深知梁泽对自己怀有一腔情意,还能跟自己讨论这个问题,不是试探,也不是有意要引起尴尬,而是知道自己的决定,且真心拿自己当朋友。
梁翘坐的是独个沙发,她成躺姿卧在里面,正对挂壁曲面电视机,两只涂着鲜艳甲油的脚丫子吊在那里晃来晃去。
心里头难免有些堵堵的不畅快。感,于佩自嘲道:
“是啊。南京有一场难得的医学研讨会,不少国外专家也会参加,我从院长那里唬来两张邀请函,想着喊他一起去,结果人家委婉的拒绝了。你不知道,他那样子,活脱脱好像我会趁着一起出去的难得机会,把他生吞活剥不可。靠,我难道看着像那种生猛扑倒的类型吗?人家从来只有色心,没有色胆好不好?”
酒入愁肠,话难免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