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要是不故意,哪里又能亲身感受到老婆大人拼了尴尬也要护丈夫的心疼呢。”
“……”
这话说得实在漂亮,让何尽欢左右反驳都不是。
她索性懒得接话,手里的发梢来回摩挲,秦纵遥被挠得难受,一把攥住她调皮的手,侧身将她微压在身下,黑似点漆却依旧亮得逼人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面容,语调里已然又升起某种危险的气息:“别闹了,不然……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忍得有多辛苦?再闹,我可真……”
“真怎样?”
何尽欢才不怕,故意挺了挺隆起的腹部,眸光飞扬,仿佛在说:
我可是有宝宝加持呢,别乱来。
秦纵遥焉能不懂她有恃无恐的挑衅,恨不得立刻将她捉起来好好“修理”一番,偏偏才小心翼翼要过一回,要又再把持不住,难免怕伤到她们两个。心里仿佛有一万头马奔腾而过,掀起滚滚的尘嚣就是他此刻遮天蔽日的情。欲。眸心黑了又黑,自制力终究占据上风,他一把松开脸色酡红的女孩,像个孩子般负气翻身下床,语调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这笔账,我可记在心里了,等孩子出来再算!起床起床,躺这里又不能干点什么,折磨死人了。”
他的神情天真里有懊恼,欢愉中不乏憋屈,何尽欢看得真切,忍不住笑倒在床。上。
——*——*——
肆虐几天的风雨终于停下,天空挂满重重的铅云,整座城市不似阳光充沛时的光明辉煌,别有一股阴郁而压抑的味道。
起床收拾好,秦纵遥开车载着何尽欢出门吃饭,郭签和林亚不远不近的跟随其后。车窗外的街景恍惚全部失去鲜亮颜色,看得心里头老有些小慌乱。想起自己还没有问一句他办事办得怎么样,何尽欢暗暗懊恼,自己是越来越习惯和他朝夕相对了,这才分开不到两天,居然就被甜蜜冲昏头脑,其它的一概没有关心。
她偷觎一眼稳稳驾车的英俊男人,光影浮动间,他的脸孔散发出一种深邃迷人的味道。
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她暗道:
帝王将相的时代,人们总说女色误国,现在才发现,男色也很误事的嘛。
“事情办得怎么样?”
暗自鄙视贪恋某人男色的自己一把,她收敛起乱纷纷的思绪,问道。
“势如破竹。”
淡淡侧眸,秦纵遥满意的笑,眼前不禁浮现出昨晚后来的情景——
薛贵和几个手下自然不是对手,几论攻击不成之后,除开薛贵腹部中枪,其它人均主动扔掉没有子弹的枪支,只求保命。
再没有给曾家望和薛贵碰面交谈的机会,他立刻吩咐人将薛贵赶紧送去医院,同时进行严密看管。
与此同时,和老婆见过一面的曾家望意识到除开他们两夫妻,眼下再不可能有帮手,精神刹那间萎靡顿地。
在莫一极具艺术性的盘问下,心理防线处于崩溃边缘的曾家望将当年利用职务之便采取不正当手段将欧氏据为己有,中毒、车祸以及葬礼飞车谋杀的事全部交代清楚。房间里早已经装有视听装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想不到曾家望一时狡诈精明,最后却这么败了一塌糊涂。”
有了他的亲口承认,何尽欢可以想象,不仅仅是曾氏这座大厦眼看倾倒,包括对付林咏,也多了不可逆的人证。
“多行不义必自毙,况且……”车流汪洋,秦纵遥轻巧把住方向盘,一抿一启的薄唇仿佛在诉说一段历时久远的故事:“他对所有人都可以利用,无情,甚至抛弃,但唯独对曾赐不可能。在他心里,曾赐一直是曾家的希望。谁又舍得亲手摧毁掉自己寄予全部的希望呢?至于薛贵……”
“薛贵怎样?”
听他说起那简单实用的离间,何尽欢两眼放光,好像嵌入许多小星星在里面,只恨自己没有亲自在场,亲眼所见。
“你太大胆啦,居然敢当着两个人的面玩离间计,要是薛贵并没有任何举动或拼死也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背叛……”
“他确实没有背叛。”
秦纵遥勾唇,抬了抬线条明朗坚毅的下巴:
“当时,他的枪口是对准我,大概是想彻底解决隐患。可惜,在那种情况下,枪林弹雨,他有没有真的背叛,还重要么?亏心事做多了难免心有戚戚,曾家望决计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求证他是否忠心,而且,我肯定也不可能给他机会。你还记得玉城见过的那个保镖小巍么?曾家望想除掉他,以求在林咏那边不露馅或者来个死无对证,但是……”
“薛贵没有下手吗?”
何尽欢还记得小巍,那天她和曾煜在饭店碰面,小巍一言不发的立在背后,像坐敦实的山。
要不是这个人冒死搭救,曾煜只怕早葬身废酒厂的火海。
可是即使这样,曾家望还是为了自己不能留下他,当真是多行不义!
【啊,我们这里连续好多天天黑得像永远不会再亮起来了,好想念太阳~】
【亲爱的们,你那里天气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