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的跟个小公主一样的开心怀中抱着大大的鲜花,踩着精致的水晶鞋,忽闪着浓密的睫毛,朝着她走了过来。
小糯米团子的耐心一向不好,前面几步还是走着的,后面就跑起来,盛夏怕她摔着,连忙蹲下身扶住她。
小开心睁着圆滚滚的杏眸,朝着已经从钢琴前站起身的裔夜喊道:“拔拔,你把戒指藏哪儿了?”
刚刚从口袋中掏出戒指,想要单膝下跪求婚的裔总裁:“……”
看着他吃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盛夏就是觉得非常的有趣。
或许是曾经他不苟言笑,冷面冷心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如今每每见到他脸上冰块破冰的时候,就觉得有意思。
裔夜无奈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脸,“拔拔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说话,嗯?”
小开心眨眨单纯懵懂的眼神,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是扬着软萌的音调说道:“开心没有乱说话。”
盛夏也捏了把她的小脸,“对,我们家开心,没有乱说话。”
小开心见她站在了自己这边,笑的眼睛弯弯的,临了,还不忘记对着裔夜摆出鬼脸,带着股挑衅的意味。
裔夜削薄的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弯。
“裔开心的名字,很动听,不是吗?”静谧的大厅内,只有小提琴悠扬而浪漫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着,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盛夏还保持着跟小开心玩闹的姿态,似乎是,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而裔夜也不逼她,就那么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这么多年等下来,他的耐心已经变得很好。
而此时昏暗的落地窗外,也站立着一道身影,他沉静的看着大厅内铺满地的鲜花和立在话从中央的一家三口,一样温润的目光闪烁着的,是沉痛和悲戚。
等待是分很多种的,有一种等待大家心知肚明会有结果的,就如裔夜。
而有有些等待,是没有结果,即使最后你把所有人都感动了,而最应该感动的那个人,还是接收不到你的信号,就比如萧霁风。
“我猜,不管最后怎么样,她都会答应。”张絮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他们曾经是夫妻,还有一个孩子,又纠缠了那么多年……最主要的是,他是盛夏曾经真情实意爱过的男人,我是女人,所以我明白,再坚强独立的女性,对曾经动过心如今又死心塌地对自己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萧霁风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里面的盛夏。
此刻的盛夏还不知道,等待她答案的,是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等待着成包她的后半生,一个男人,等待着告诉自己一个彻底放弃的理由。
“麻麻,开心想要拔拔。”小糯米团子一转身将手中抱着的鲜花推进裔夜的怀中,然后钻进了盛夏怀里,小脑袋在她的面颊上蹭啊蹭的,像极了撒娇的小奶猫。
盛夏被她的小动作闹得哭笑不得,不经意抬眸的时候,恰好对上裔夜的眸子。
她在短暂的顿了一下后,终于是开口了,“算盘打得不错。”
裔总裁昔日盛满了声色戎马的眸光中,点染上了无边的笑意,让人只一眼便再没有办法移开眼眸,“……明天一起去把开心的名字改了。”
在她轻声“嗯”的瞬间,裔夜蓦然将人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健硕的胸膛,起伏。
而落地窗外的萧霁风,眼神中的光泽彻底的黯淡了下来,转身离开。
张絮跟了两步,拉住他的胳膊,“……这回,你死心了吗?”
萧霁风还是在笑,但是笑容中露出的,却让人感到浓浓的心酸和苦涩,他说:“死心了。”
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跟裔夜复婚,他还有什么不死心的理由,他能坚持这么多年的理由无外乎就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还有机会。
最初他所谓的机会是,盛夏与裔夜的感情不合,裔夜不爱她。
后来是,她跟薄南平结婚,他又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不过是利益纠缠。
再后来,她离婚,彻彻底底的单身,他更加有了坚定下去的勇气,可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