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意识到,这辈子,他可以是她的挚交好友,可以是她无话不谈的对象,可以是她信任的存在,却唯独成为不了她的爱人。
难过吗?
失望吗?
后悔吗?
萧霁风在心中这样问自己,但是,却始终没有答案。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人这漫漫一生,总是要在一件事情上死心眼一回儿,而盛夏或许就是他的南墙,撞破了头,也不想要折返的南墙。
“既然这样……”张絮笑着打破低气压的氛围,“可以好好考虑跟我在一起了吗?”
她说:“我其实还不错。”
萧霁风墨色深瞳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良久,“抱歉。”
张絮脸上的笑容慢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在了脸上,宛如是叹息的一声:“还是不行啊。”
她问:“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吗?”
她以为自己终究是可以得到一个答案的,但是萧霁风的话,却让她倍感沉重和无奈,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
明明他从少年时期就不缺少桃花缘,长得不错,品行在同辈里也算是拔尖,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更不会跟女人乱来,私生活检点到苛刻的程度,怎么就……偏偏入不了她的眼?
他没有办法给张絮答案,就如同,他自己也找不到自己被漠视的原因。
又或许是,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中最属感情,是最没有任何逻辑和道理可讲的。
无论是商业学业甚至于文学,它都是需要一定的逻辑做支撑的,可感情,不需要,它没有的逻辑可言。
而不管萧霁风这边如何的阴云密布,裔总裁这边却是春风得意的。
怀中抱着已经睡熟过去的小开心,身边坐着的,是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迈巴赫平缓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裔夜偏过头,“我从未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也会这么的渴求婚姻。”渴求跟一个人相伴一生。
她眉梢一挑,翻起了旧账:“裔总当年,不是万分想要跟我离婚,然后娶了盛媛雪?”
裔总裁薄唇微扬,“这么多年过去了,醋意还这么大?”
她对此不置一词,盯着他的眸光意味却很是清晰,她在等他的回答。
在女人翻旧账的时候,你跟她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裔总裁虽然情场手段不见得高超,但好在有智商来做弥补,“求夫人谅解。”
一句夫人,无奈却也打趣。
盛夏抿了抿唇,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追究,生活便是这样,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退上一步,不见得是坏事。
十多年前,裔夜欠了盛夏一场婚礼,这一次,从两人的婚礼传出到开始布置,都是极尽奢华与浪漫。
盛夏凡是出门遇到熟人,势必会被追问婚礼的进程,让她不胜其烦。
等她褪下高跟鞋窝在沙发里的时候,按了按吵得脑壳疼的太阳穴,问向一旁的保姆:“开心呢?”
“跟先生在书房写作业。”保姆回答。
盛夏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音以后,抬脚上了楼。
书房内的裔总裁抛下未处理完的文件,手中拿着女儿的作业本,嘴角噙着一抹浓淡适中的弧度,显然是心情很好。
盛夏推门进来,对上小开心的有些哀怨的眼睛,“怎么了?”
小开心抿了抿粉嫩嫩的唇,告状道:“拔拔霸占了良家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