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顾眸光顿了顿,扯了扯领口的领带,“您想听什么实话?”
盛夏看着他数秒,“做金融,怎么会在街角枪杀两人?”
薄西顾扯着领带的手僵硬在原地,瞳孔骤然一缩,却很快的恢复如常,如果不是盛夏一直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或许还真的发现不了。
“盛阿姨,我做的是本分生意,怎么会在街角开枪?这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他当年开枪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已经过去两年,都不曾传出过什么,远在大洋彼岸的盛夏是怎么知道的?
盛夏明白,对于心思深重的人,你若不事先抛出点什么,就不要妄想能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什么。
“两年前,开心曾经去欧洲参加过一场比赛,回来后,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薄西顾默然转过头,看她:“开心?”
怎么会……
可如果是这样,那裔开心见到他时不自觉的肢体僵硬和不安,就都可以找到理由了。
因为她曾经目睹过,他杀戮最重的一面,他曾经亲手解决过两个败类,社会的渣滓。
他动手的时候,甚至从来不曾有过犹豫和迟疑,但是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他却在心底生出了几分的悔意。
如果可以重新做出选择,他宁愿……让那两个败类再多活两天,而不是选在那个时机动手。
即使当时他一直以为,并没有人看见。
“我杀的,是两名逃犯。”薄西顾解释道。
盛夏闻言拧了拧眉头,“逃犯?”
“是,他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薄西顾顿了一下,“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希望能当年跟开心讲清楚,里面涉及一些他人的私人隐秘……不方便过多的讲述,希望盛阿姨见谅。”
“既然是误会,那还是早一日的解释清楚的好。”听到他说的这话,盛夏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到底是当年在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她并不希望薄西顾真的成长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是误会的话,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以后,会打算在国内发展了吧?”盛夏问道。
薄西顾:“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还要看现实情况,您也知道,有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总是要将一切处理清楚。
盛夏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的话,跟我和你裔叔叔说,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们眼中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这话说出来,也算是变相的一个承诺。
薄西顾心口一暖,“好。”即使如今,他已经有足够的手段和能力去面对一切,却还是愿意承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盛夏便回去了。
薄西顾舍弃了清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了数下以后,仰头,尽数喝了下去。
次日,裔开心上完专业课,将近两个小时的课程,让她大腿直发麻,慢慢悠悠的站起身,缓了两三分钟这才恢复如常,小姑娘揉了揉肩膀,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去锻炼锻炼。
不然这身体素质,真的挺让自己担忧的,尤其是每学期一度的八百米测试好像……也快到了。
想想自己上个学期跑完以后,跟要窒息死亡一样的经历,莫名的就打了寒颤。
怎么办?
有点恐怖。
在走出阶梯教室的时候,偶然遇到小广场上前凸后翘在练舞的几名女生,小姑娘悄咪咪的瞅了瞅自己跟没发育完全一样的身材,又有些悲伤的抿了抿唇。
裔开心同学就这样在自我悲伤的情绪中走出了学院,走在蝉声鸣鸣的林荫树下,抱着怀里的书,慢慢的走着。
悲伤挽秋的小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辆宾利正在后面缓慢的跟着她。
薄西顾原本以为,裔开心就算是反应再慢,也会在连两分钟之内发现,结果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时间,五分钟都过去了,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滴滴滴——”喇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