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不知道,陆怀瑾这一路,走的是这么的不容易。
回想起过往,回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好,林晚玉的心底,尽是愧疚。
春画嫣然一笑:“事关世子殿下,我自是要帮的,更何况我与你投缘,你有事,只管叫我就行,不过下次……”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睨了一眼一旁的春乔,继续说道:“下次换个人去找我,我同某个男人婆,犯冲!”
话落,春乔一个冷厉的眼色,压了过来。
春画直面她的眼神,冷哼了一声:“今晚我便先走了,明日戌时,过来给姑娘助阵。”
“我送送春画姑娘。”
春乔紧随其后,跟着那道婀娜的身姿,迈步走了出去。
不多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春画压抑但却没压住的怒嚎:“春乔,你放开老娘……”
林晚玉无奈一笑,忙吩咐灵儿:“你去将春乔叫回来。”
灵儿抿着红唇,忍着笑,快步跑了出去。
她们都走后,林晚玉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舞衣,眼底逐渐拢起了一抹坚定。
第二日清晨,林晚玉早早的起身,照例做些小菜,送到主院去,刚推门出去,就见春乔立在门口,似是在等她。
“姑娘,殿下吩咐,姑娘今日不必准备饭菜了,他今日一日都在军营,还请姑娘,戌时到主院伺候,殿下有话要同姑娘说。”
春乔说这话时,试探的看了看林晚玉的神情。
就见她的脸上没有紧张,反而多了一种释然,一如她审讯过的那些犯人,在得知生还无望时的坦然与从容。
“姑娘?”
林晚玉晃了晃神,点头应了一声,还未多说什么,院子的门被推开,一袭素衣的周丹琳,迈步走了进来。
“我新得了一个好曲子,要送给姐姐,冒昧前来,姐姐不要怪我呀!”
林晚玉好几日没见她了,算起来,扬州周知府的书信,该是到了。
“快进来,可用过早膳了?”
周丹琳闻言,连忙点头:“已经用过了。”
走到林晚玉身前时,她如献宝般,将手里的琴谱递给了林晚玉。
林晚玉接过来看了一眼,果真是不可多得的曲子:“妹妹如何知道,我一直在寻此曲。”
对于一个爱弹琴的人来说,琴曲于她,便如将军与剑,渔夫与船。
周丹琳见她是真心喜欢,脸上的笑,也越发浓了些:“这是妹妹先前从一位大师手里得来的,近几日在收拾东西,突然就翻出来了,我觉得姐姐肯定喜欢,就急忙拿来给姐姐看。”
“你有心了,快进屋。”
林晚玉颇为珍惜的拿着曲谱,带着周丹琳进了屋。
坐定后,周丹琳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屋里的陈设,眉眼间,多了丝嫉妒。
“姐姐,这曲谱我如今看,仍旧有许多地方不懂,可否请姐姐为我弹上一曲?”
“好。”
林晚玉笑着应下,将曲谱放在桌上,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自己的琵琶。
周丹琳跟着过去,看着摆了好几层的琴,不由得好奇起来。
“姐姐,这把琴,不见你弹过,我瞧着上面的花纹好特殊呀,是什么花纹?”
她指着中间放着的一把古琴,颇有兴趣的问道。
说实话,林晚玉还从未好好看过她所指着的那把琴,那是先前陆怀瑾送她的。
她因着习惯自己的琴,就一直没有弹过旁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林晚玉才抱着琵琶,按照谱子,试着弹了一遍。
周丹琳一直在这待到了中午,她走时,林晚玉还特地送了周丹琳另一本她很珍视的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