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二太太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我不想怎样。”
二太太冷笑说:“你不想怎样?”
我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二太太说:“也就是说,你们之间并没有断过联系?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说:“你应该去问你儿子,这样的话不该来问我。”
二太太说:“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我说:“凭什么?”
二太太一字一顿说:“就凭你是沈廷的妻子,他是沈廷的儿子,这些够吗?”
我紧抿着唇说:“我不在乎这些。”
二太太激动的拍着胸部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沈家的名誉在乎,柏腾在乎!他的脸在乎!孩子生下来后,你是让他来给柏腾当弟弟吗?!还是说对外宣称你和自己的继子乱伦,生下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孩子?!你到底还知不知脸这字该怎么写了?!”
对于二太太的激动,我显得平静很多,我梗着脖子说:“我可以对外宣称说孩子是我和别人生的,我可以离开沈家,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二太太冷笑说:“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孩子被别人知道是柏腾的种,你打算怎么办?到时候该怎么办?这祸害绝对不能留,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便爆炸,到时候别说你了,就连柏腾都没这个能力来承受这个后果,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坐在那并不说话。
二太太又说:“现在柏腾已经和袁姿结婚了。你们之间已经是两路人,从你选择和老爷结婚那天开始,这就是一步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棋,现在的你们已经撇得干干净净,何必让个孩子将你们死缠在一起?”
我冷笑的说:“那二太太是打算让我以后老了无依无靠吗?沈家可以保我一辈子吗?我老了该怎么办?袁姿可以容得下我吗?至少有个孩子,我就不用担心老无所依,你永远在考虑沈柏腾要怎样,我是我,我不是沈柏腾,这个孩子我之所以想要生下。是为了自己打算,并不是为了你儿子打算,而且,他都没说什么,这个孩子由得了你来决定吗?”
二太太被我气得不断喘着气,她捂着胸口不断用力平息着,好久,她靠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你打掉这个孩子,和别的男人生孩子我都不介意,我可以和你承诺,孩子生下来,沈家大部分财产一定会由他继承,但你肚子内这个孩子并不能留。”
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妓女?”
我冷笑一声说:“妓女也有选择男人的权利,这个孩子如果柏腾不说打掉,我是绝对不会流掉,大不了。我将这件事情捅破,提早让天下所有人来看沈家这场笑话。”
二太太被我气得全身颤抖,她气息越来越不平了,我怕再刺激,她一口气没喘匀再次晕倒了怎么办,我只能深吸一口气,尽量柔和着声音说:“我不想和您有太多的争执,我知道这个孩子给您带来了惧怕,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柏腾着想,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孩子该不该留,我也希望您明白。我们都是女人,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您也应该切身体会得到。我希望您别逼我。”
二太太剧烈咳嗽着,她听了我这番话,倒是没有说什么,气也消了一点,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和我硬碰硬,她声音沙哑说:“我是为了你们好,我自然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当然也知道一个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你也要理解我的苦衷,毕竟我只有柏腾一个儿子,我不希望他被毁了。”
我说:“我不会把他毁掉的。”
二太太说:“你不会毁,但这个局势会毁,这个世界上的道德孝义会把他毁掉。”
我说:“您先养好病,一切等之后再说。”
我起身要走,二太太趴在床上哀求说:“请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就当是我在求你了……这个家真的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快速出了二太太的房间。
我跑回自己的房间后,便把自己所在里面谁都不开门,谁也不理会,到达浴室将水龙头打开,我便靠在门上捂着唇大哭着。土沟叉圾。
痛痛快快哭完后,我便起身将水龙头关掉,换掉身上的衣服,带了一副墨镜便匆匆下楼,正好在要出门时我撞到了周助理,他似乎是来看了解蓉蓝的病情,在看到神色匆匆的我,他唤了一句:“太太。”
我看都没有看他,也没有应答他,提着自己的包出了大厅,便上了外面的一辆车离开了。
车子到达中心广场后,我便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则是另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达车内后,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说医院。
那司机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后,便将车调了一个头,开完附近的医院,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车子停在一家市医院,我给了钱后,便径直朝医院大厅走去。
挂号排队,用了三十分钟,到达妇科病房时,医生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面无表情的说:“堕胎。”
那医生记得我,便有些惊讶的问:“怎么了?上次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要堕胎了。”
我说:“时机不对,所以……想把孩子流掉,以后……再怀。”
医生问:“你丈夫同意了吗?”
我说:“不用他同意,反正他也不会养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