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枪下去,并未听到所谓的枪声,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我捂住手的脑袋一僵,目光失去焦距的盯着前方,朱助理仍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保镖手上那把枪缓缓从他额头上拿了下来。我回头去看沈柏腾时,发丝被大风吹得拂住了我的眼。沈柏腾的脸也显得有些模糊了。
等我彻底拨开遮挡住我眼睛的发丝后,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本该站在那儿的沈柏腾已经转身离开了,他黑色的衣服被分吹得有些鼓动,他身姿依旧和平日一样挺拔,可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这里的场景真的太过荒凉了,我竟然从他的背影上看出一丝孤寂。
很快,保镖松开了朱文后,也匆匆离开了这里。
许久,我才转动着虚软的身体去看身后的朱文,他正坐在地上,白色的衣领上全都是血。我拖着虚软的双脚跑到他身边,擦掉他脸上的血,小声问:“你没事吧?”我又有些不放心伸出手去摸他太阳穴,指尖下的皮肤平坦一片,没有血和窟窿。
朱文握住我手说:“没事。”
他接住我的手上的力道,从地下一点一点站了起来,看上去他情况好算好,并没有因为那顿毒打而脚不能动,手不能动。
他脱掉外套后,便罩在穿着单薄,冻得双唇发紫的我身上,他拥着我说:“走吧。”
可感觉到我身体并未动。又停了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那两个保镖明显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不反抗?”
朱文说:“为什么要反抗?”
我说:“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我只能选择救你,如果你反抗的话,我根本不用这么为难。”
朱文抚了抚我被风吹乱的发,他说:“如果我反抗,又怎么能够明白原来我在您心目中是如此重要呢?”役沟向才。
我说:“你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那把枪内没有子弹了?你们两个人一起来骗我?”
朱文笑着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在您心目中的地位而已,而他在骗您什么,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文扶着我说:“风大。走吧。”
我反手一推,大声说:“你别碰我!”
朱文身体被我推得摇晃不稳。
我没在看他,转过身奔跑着离开这里。
我满身狼狈的回到家中,仆人见我气喘吁吁一头大汗的模样,立马迎了上来刚想问我怎么跑回来时,我身体所有力气全部枯竭般,双腿一软便摔落在地。
仆人惊呼了一声太太!便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捧在手心发现是温热的,便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觉得那种缺氧的窒息感稍微好了一点后,正要把杯子递给仆人,我目光忽然落在桌上的一个盒子上。我喘着气问仆人:“这是什么东西?”
仆人说:“不知道啊,就在前半个小时送来这里的,说是让您亲自查看。”
我说:“送来的人,是什么人?”
仆人说:“上次来过我们这里的什么助理……”
我将杯子往仆人手上一塞,便立马抓住那盒子,我迅速打开,里面是几张纸,我翻开,当我看到纸张上的抬头时,手莫名的抖了抖。
是一年多前沈柏腾为我和会所解约的合同。
我扔掉手上的合同,又快速的在合同内翻找,最终找出一页信纸,上面是沈柏腾的字迹,只有短短一行字,内容是:“各自保平安。”
我看完这行字后,便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许久都没说话。
仆人见我脸色有些难看,唤了好几句夫人,可我都没有给她回应。
各自保平安,从此萧郎是路人,是这个意思吗?
很明显,今天沈柏腾是拿朱助理来试探,试探他对我的重要性,试探我是否爱上了他,之前种种的表现,在沈柏腾眼里我对朱助理的感情根本不是一个老板对助理该有的感情,他一定认定了我已经爱上了朱助理。
所以才会把这份协议送过来,留了这段话,就代表我们恩断义绝。
我坐在沙发上深思好了好久,并没有继续再深想下去,因为朱助理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前我脑袋很乱,暂时性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在他进入大门内后,我便抱上桌上的合同拿上那份协议,迅速上了楼。
很快,门外传来朱助理的声音,他唤了好几句太太,我并没有回应他,他也没有继续逗留下去,吩咐跟来的仆人让她下楼泡一壶茶,便暂时性从我房门口。
现在这样的时势对我确实非常有利,很明显,朱助理对于我今天奋不顾身去救他,对我忠心度倍增,虽然我不敢说他是否确确实实爱上了我,可当时他说的那番话也并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而且朱文的身份是个谜,不过既然他现在为我所用,他的身份是什么对于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