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陈宵礼……”
顾盼垂下头,涩然的笑了下:“十安,我觉得,我可能又在痴心妄想了。”
李十安神情凝重了一分:“他……欺负你了?”
顾盼摇了摇头,“没有……只是……”
李十安:“只是什么?”
顾盼:“只是……他不爱我,喜欢一个人眼睛里是会发光的,你没看见,他连接到她的电话,眼睛里的光彩都是亮的,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温柔,也很会照顾我的感受,可我……知道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李十安沉默了数秒:“既然你都看明白了,还跟他纠缠什么呢?”
顾盼扯动了下唇角:“可我……喜欢了他七年啊,喜欢了七年,我也等了七年,现在终于等到……等到他肯回头看我一眼了,我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呢。”
谁能甘心放弃呢。
李十安眼神有些复杂,语调很轻,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跟顾盼说:“……有时候,能放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才能减少很多烦恼。
可就像是顾盼说的,有时候我们明明看的明白,却不甘心就此放弃。
总是怀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去坚持,等待一个千万分之一的希望,等待那个“万一”。
万一坚持坚持,就能等到想要的呢?
万一再等等,他就能发现我的好,爱上我呢?
万一,万一……
可谁又能知道,这个“万一”究竟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又或者是更多……
说白了就是心有不甘。
顾盼摇了摇头:“大概……我永远都学不会做一个聪明人,十安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漂亮就好了……”
如果跟你一样漂亮,跟你一样自信从容,跟你一样的出身高贵,而不是一只自卑的丑小鸭,我大概在陈宵礼面前,就会更有吸引力一些。
李十安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我,可能还会有新的烦恼。”
人羡慕的只有自己没有拥有的东西,不是东西本身,只是“不曾拥有”。
……
纪家大肆举办生日宴这天,所有人才恍然,原来不久前在纪秋白结婚纪念日上出现的男孩儿。
不是纪秋白的儿子,而是……弟弟。
上流社会中身居高位的男人有几个私生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能被公开承认的却是寥寥无几。
只能说,纪亦舟的母亲,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先是在纪少的结婚纪念日当天引起一阵轰动,再吹吹枕边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给自己的儿子正了名,自己也顺利的有了争夺纪家家产的资格。
当天,李十安穿了一袭拖地抹胸黑色长裙,她身材窈窕高挑,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能引起不少的瞩目。
只是,外人看起来的端庄惊艳,实则却掩藏着常人没有办法体会的痛苦。
每走一步,膝盖都要弯曲一次,也要扯动伤口一次。
她今天原本并不打算来,但是纪母却再三警告她就算是爬也要在今天路面。
没有办法之下,李十安只好来了。
跟纪秋白站在一起,貌合神离的跟来宾打着招呼,只是很快她就坚持不住了。
纪秋白淡淡的朝她看了一眼。
李十安捏着酒杯,歉意的跟身旁的宾客打了声招呼:“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纪秋白的视线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背影,招来其他人戏谑的调笑:“纪少跟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感情好吗?
纪秋白扯动了下唇角,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