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沈寒初的每次出现几乎都是在以一种掌控者的姿态,运筹帷幄。
此刻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刚刚缝合完伤口,就算是钢筋铁骨也难言苍白虚弱病容。
江烟将身上的外套丢在他身旁的位置,然后——
转身上楼。
不过是在到楼梯一半的时候说了句:“走的时候,把血迹处理干净。”
再无其他。
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杨秘书送完人,就看到江大小姐留下的一道无情背影,眉头皱了皱。
心道:女人一旦被得罪,心那是真狠。
“沈总,我扶您。”杨秘书上前。
沈寒初眸色深沉一片,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告诉温辰良,玩够了,废掉他的命根子。”
杨秘书心下一惊:“沈总,那毕竟是……是,我明白了。”
劝说的话语顷刻之间就消失在沈总裁森冷的目光里。
主卧内,江烟躺在床上,反锁了房门,窗外哗啦啦的雨声,本该是最好的催眠曲,可她却没有什么困意。
投影仪打开,躺在床上,看着一部文艺又晦涩的爱情片,在男女主难舍难分的情感纠葛里,江烟慢慢有了睡意。
次日清晨,当闹钟响起,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雨停了。
江烟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昨夜她反锁了门,他还是进来了,还搂着她。
投影仪早已经关了,遥控器随手丢在一旁。
他只穿着西装裤,健硕的上身赤裸,还缠着纱布。
江烟一言不发的起身,换了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全程,只当他是透明人。
沈寒初在她起床的瞬间就醒了,看着她换衣时后背的结痂的伤痕,有些出神。
江烟下楼后,给自己煮了粥。
她这几日发烧一直没有什么胃口,今天醒来觉得身体轻快了些,就想要喝点粥。
以前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后来江家破产,家散了,她也才明白什么叫做自食其力。
煮粥也是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才有了点样子。
“江小姐?”
杨秘书拿着早餐进来,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走了过来。
江烟“嗯”了声,搅动着粥,随口说了句:“把人弄走,不要占用我的地方。”
杨秘书顿了顿,“……江小姐,沈总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昨晚上如果不是沈总及时赶到,赵骋会对她做什么不言而喻。
江烟煮粥的手细微的停顿了下,过了两分钟,杨秘书才听到她淡淡道:“所以我没有让他冒雨滚蛋。”
杨秘书:“……”
“沈总让人废了赵骋作为男人的……那个,就是直接得罪了赵家,也彻底毁了赵家跟宋家的联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因为我?”江烟轻笑出声,回头看向他,“杨秘书你也不是第一天跟在沈寒初身边了,你觉得昨天的事情,沈总究竟是出于对于被赵骋上门挑衅,动他东西的愤怒,还是因为……爱?”
最后一个字,从唇齿之间溢出,都是嘲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