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归坐在了那两人的对面。
率先开口的是靖安侯。
“摄政王,那南疆质子在天启地界,竟然如此妄为的重伤老夫小儿,当真是胆大包天,藐视天启,以老夫之见,还是斩杀了吧!省的让天下人误以为咱们天启软弱,被一个质子给欺辱。”
他乃是一代武将,曾多次上场杀敌,因功绩卓越,特被封为靖安侯,府内只有一妻一妾,妾室无所出,只有正妻给他生了女儿赵氏,儿子赵事成。
对这对儿女,靖安侯可是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若不然赵事成也不会长成一个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纨绔。
在他这里,儿子欺辱别人可以,但若别人伤了他儿子一根毫毛,他是断断不会放过的。
这般护犊子不讲理的话一说出来,百里长归冷笑出声。
“老侯爷,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南疆皇子伤您儿子,怎的又跟天启扯上关系,难不成您儿子能代表天启?”
靖安侯被堵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总不能真说他儿子能代表天启吧!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他朝桑成海看了一眼,让他也说两句,若不然这件事就被百里长归给压下去了,那他儿子这亏岂不是白吃了。
桑成海清了清嗓子,看向百里长归。
“摄政王,老侯爷这话说的并无不对之处,天下百姓皆可代表天启,今日那南疆质子敢重伤侯爷之子,那他日就敢重伤别人,难不成咱们要一忍再忍,任由他想欺辱哪个就欺辱哪个吗?”
百里长归不愿跟他在这争辩,直接质问道: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因有果才好断案,老侯爷之子被伤是果,为何被伤便是因,丞相大人,你能告诉本王,这南疆皇子为何会重伤老侯爷之子。”
为何?
桑成海看了一眼老侯爷,老侯爷坐在那里虽稳如泰山,但眸底却又些许的心虚,他儿子的禀性,身为父亲岂会不知,他冷哼一声道:
“定然是因为南疆质子,常年被留在天启,心生不忿,才故意伤人。”
犊子护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百里长归眼神讥讽。
“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言,既然此事已经交到了大理寺,那就让大理寺来调查,一切以调查结果为依据,倒是要如此处置南疆皇子,那就到时再说。”
一直坐在上位看戏的百里昊,忙出声说道:
“那此事就全权交给皇叔处理吧!”
百里长归应道:
“好,本王定会处理好此事,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判决。”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老侯爷跟桑成海不甘心的走了,桑成海临了还阴阳怪气的说了百里长归两句。
“摄政王,竟不知你跟南疆质子关系如此亲密,难不成你们私下有什么交往?”
刚才种种,只要稍微带点脑子,都能看出百里长归是在为南疆皇子说话。
百里长归抬眸,目光凉凉的落在桑成海的身上。
“丞相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本王何时跟南疆皇子关系亲密了,无凭无据,可就是栽赃陷害了。”
桑成海拂袖离去。
百里昊见那二人走远了,从座位上下来,小声的向百里长归询问道:
“皇叔,您跟那南疆皇子当真有私交吗?”
他自然也听出那些话里的偏袒。
百里长归看向面前一脸好奇,似是没有任何复杂心思的百里昊,眸底幽光掠过,淡声道:
“本王每日那么多的政务,岂会有时间跟旁人结交,只是看不惯老侯爷倒打一耙,颠倒是非。”
百里昊“哦”了一声,附和道:
“那赵事成确实活该,若是换了朕,遇到他调戏良家妇女,也会忍不住出手的。”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看向百里长归问道:
“不过若是伤的太厉害,老侯爷跟丞相定然不会放过南疆皇子的,到时皇叔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