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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院子里的大黄忽然叫唤了两声,打断了苏木的回忆。
苏家屋外便是小巷,夜里难免会有些动静,或是打更人,或是野猫,大黄有幸在那场大火下活下来后,苏木便一直将其喂在药房这边的院子里,此时听着它的叫唤,她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是稍稍眨了眨眼,随即把一侧叠好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看起来,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松萝在外院用完饭后便开始清洗起了厨房,和苏木一样,听着大黄叫,她也没怎么在意,可当大黄一直叫个不停,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渐渐意识到了或许有些情况。
松萝很快放下了自己手上正在清洗灶台的抹布,她一边往外走着双手一边随意的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
苏木这边盖着被子在床上躺了不过一刻钟的样子,自己的门前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嘭嘭嘭!”
“当家的,当家的,你睡了吗?!”
是松萝。
察觉到松萝急切的询问,苏木原本阖上的双眼倏的睁了开来。
她瞬间从床上坐起,松萝这边敲了没一会儿,她眼前的屋门便从里面打了开来。
“怎么回事?”
苏木少有看到松萝着急,此时如此反常,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也没和对方废话,一开门便认真的问了出来。
“当家的,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松萝见苏木把门打开了,连忙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待苏木接过之后,她随即又道:“我出去看的时候没什么人,只有一把箭插在门上,箭头处便订着这封信。”
“还有这个。”
这是一封没有寄件人与收件人的信封,苏木快速的扯开封口将里面的纸张取出,随后一目十行呃看了起来,她神色渐渐凝重,再一听松萝这话,苏木看信的目光一顿,闻讯瞥了松萝手上的东西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待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苏木的神色一凛,眼中冷意乍现。
松萝见苏木脸色难看了起来,她心下渐渐有了抹不好的预感,她试探道:“当家的,什么情况?”
苏木单手将信纸紧紧捏成了一团,“阿林和顾聿出事了。”
“什么?!”松萝想到会有情况,但她没想到竟是顾聿与苏林有了情况,她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他们被山上山匪劫了。”山匪要让她们拿三千两银子钱赎人,且还得在明日午时之前到达约定的地方,一想到苏林和顾聿现如今生死未卜,苏木顷刻间便有些慌了。
为今之计,自然是救人要紧,虽然看起来时间还算充裕,但刨去准备,能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
松萝的命还是顾聿救的,尽管她不记得曾经的许多事,但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听闻家人出事,她面上一慌,下意识便想道:“当家的,我们现在可要报。。。。。。”
“不行!”苏木不待松萝把话说完,就否绝了她的这个提议,“不能报官!”
城外山上的山匪她们先前贩药那么久,并不是没做过了解,自古以来,官匪勾结的事并不少见,苏木来自现代,更是清楚这一点。先不说报官有用与否,就单单这信中说的一旦惊动外人,顾聿与苏林便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这一点,苏木也不能贸贸然轻举妄动。
“那。。。。。。”
苏木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快速的冷静吓了,她转过身子往屋中走去,“先清点家里的银票。”
“松萝,你去给我拿纸笔来,我一会儿要写信。”
毕竟事关重大,见苏木有了决定,松萝也不多问,直接便点了点头,应道:“好。”
“我马上就去。”
家里做了半年多的生意,多少还是赚了些钱,但既要屯药材,还得为今后转行做准备,家里留下的银两并不多。苏木把箱子里的银票清理了个遍,最后也不过一千三百四十五两,离三千两还远远差了一大截。
松萝很快拿着纸笔来到了苏木的屋子。
苏木看了一眼,“帮我磨墨。”
“好。”
出来了大半年,又是和军营方做的买卖,苏木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结识的人,松萝此间刚将沾了墨水的笔递过来,她便直接接了过来,提笔开始写起了字。
松萝在一旁只瞧着当家的连斟酌都没有,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将信的内容写好,随即吹了吹还未干的墨渍,“松萝,这封信你一会儿翻墙从隔壁出去,去找万兴坊的李老板。”
“那当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