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帧一帧地在她的控制下快速地倒退着,直到屏幕中显现出禹东野刚刚进门来时的景象时,钟小美才停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看着眼前的屏幕,忽然间笑出了声来,看起很是得意。
禹东野当时叫她出去又怎么样?他又怎么能想到,这个屋子里头上上下下都已经被装了摄像头,而自己,正好又有这个便利接触到这一切。
想到这里,钟小美不禁一挑眉,一边带上了耳机,想从里头的对话谈听出些什么东西,眼睛一边紧紧睨着屏幕上的人影,更加渴望他们能够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来,这样她就不必再操心了。
淮深哥哥如果知道了这种事情,一定会把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亲手赶出去的。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任凭她再如何倒退重复,画面上的两个人之间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甚至距离也不过是普通的距离,此前谈论的话语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朋友间问候。
两人中的对话她多多少少能听个清楚,尤其是禹东野的话,句句带着怀疑的情绪,但不知道处在混混沌沌中的左小暖到底有没有反应过来,抑或是反应过来了,凭她现在卧床病怏怏的状态,又能以什么办法去证实?
想来那个蠢笨的脑袋应该暂时也想不到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吧。钟小美在心中不住安慰着自己,一边不屑地睨着显示屏,漂亮的眼中划过一丝无法掩藏的冷意。
这样看来,那个自称姓禹的男人,此时大抵是已经怀疑上她了,只是不愿去太明显地插手他人家事,也苦于实在没有证据,才得以罢休。她不得不做得再小心一些。
心中思量着,她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阴影里,一声不吭,恼恨地微微收拢了纤细的手指,绷得秀气的拳头上青筋毕现,可想而知花了多大力气才面前平息下心底的怒气。
钟小美刚冷冷地摘下耳机,便听到了楼下玄关处传来的动静,不禁一愣,飞快地将监控室里的一切恢复了原样,这才如一只欢快的燕子一般小跑着下了楼,对着那个正除下大衣的男人眯着眼睛笑道,“淮深哥,你回来啦!”
他微微颔首,且当做是打招呼,继而抬眼,一眼便望到了茶几上放着的那半盏热腾腾的花茶,沉郁的眸色微动,敏锐地问道,“刚才有客人来过?”
“是呀,”钟小美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茶几上的花茶,端着一张笑脸解释道,“是一位自称姓‘禹’的先生,听说左小暖姐生病了,特意来看看。我知道他是左小暖姐朋友,便没有拦着。”
“禹?朋友?”慕淮深冰凉地哼笑了一声,听起来颇有些不屑,一边除去了身上的风衣外套,懒懒地躺倒在了沙发上,恍若漫不经心一般地问道,“都聊了些什么?”
钟小美知晓他心中还在介意着禹东野的存在,却只状若什么都不明白一般,懵懂地摇摇头,“不知道呢,不过看他们聊得似乎很开心,那位禹先生后来又说跟左小暖姐有些私人话题要谈,我便没有在房内打扰。”
听上去句句不假,可用词酌句总不经意一般让人想到了暧昧的方面去。
“哦?”慕淮深挑了挑眉毛,显然也听出了她语气中隐藏的暧昧意味,只抬眼看向她,微微沉了几分声调,“怎么回事?”
“我也弄不清楚呢,”钟小美一撅嘴,故意做出懊恼的模样,“或许淮深哥你当面问问她自己会更加清楚。”
她有意看着他当场发怒,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只是动了动那狭长的眼角,便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只是这样?一向觉得自己甚是了解慕淮深性格的钟小美,此刻看到这样的反应,不禁也有点大跌眼镜。任是哪个男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吧,更何况是一向高傲的慕淮深,怎么在听到左小暖和禹东野共处一室的消息后,竟然这样淡定?
到底是他已经对左小暖没有兴趣了,还是真的爱得那么深,连这都可以忽视?
到底是年轻,不过是近一个月时间,左小暖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生气。虽然慕淮深私心希望着她能够在家中多留一会,然而在左小暖的坚持底下,到底还是放她出门去学校了。
或许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脑子里头的混沌也能够散去许多。慕家虽然也算得上大,但终究还是不如外头来得轻松自在。
不知道是否是抱着这般的心理作用,左小暖总算提起了一些精神来,向着校园行进,一边看着手中的演讲稿。
今天正好排到她在学校礼堂中演讲,早在好几天前,她就已经撑着精神准备好了稿子,只为了能在今天得到优良的表现,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结业成绩的。她虽然已经定下了工作,但还是希望能够在学业成绩中有所突出,才会让人信服。
然而,几乎是刚进校门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身边的气氛有种非同寻常的诡异。她本想安慰自己,大概是太久没到这里来了,才会这样疑神疑鬼。
但是越为行走,这份不安的感觉就越发鲜明起来。过往的学生看到她时,也都是一脸的厌恶和嫌弃,在背后指指戳戳着,虽然口中说着什么她听不分明,却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一定不是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