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看着她这样子,几分不放心,“太太,要不让医生过来看看,您一直这么蔫蔫的可不行。”
“没事儿何姨,您别吵我了,先回去吧,我再睡会儿。”
宋清歌拉过被子盖住头顶,又睡了过去。
醒来总是有许多烦恼萦绕着,还不如睡了舒服。
何英和护工说:“麻烦您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情跟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您放心,我会仔细照顾徐太太的。”
九点多的时候,护工阿姨看着她还在睡,狠了狠心,将她叫醒,“太太,这个点您怎么还睡不醒,要不还是让医生看看,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清歌醒过来,撑着身子起身,怕护工多事再给徐绍亭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宋清歌一看到他就头痛,满脑子想着要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应付他,又让他挑不出差错来,想想便愁死了。
她这一生,后半辈子,怕都是这种日子了。
宋清歌爬起来,勉强把晚饭吃了,洗漱完了,缩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八点档狗血连续剧,都是老年人看了打发时间的,她倒也能看进去。
女主角面热心热有一颗圣母心,却是全剧最惨的人,丈夫植物人不说,还要伺候瘫痪的婆婆,护工给她倒了杯水,“太太,该吃药了。”
一些预防抑郁的药,难以下咽的胶囊,自打被徐绍亭从梅花岛带回来,各式各样的药就没断过,宋清歌深吸了口气,还是将药都吃了。
“阿姨,下午楼下人少,你陪着我下去转转吧。”
再有一个月就是年下了,街道上的电线杆上已经挂上了红灯楼。
她愿意下去走走,护工阿姨也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答应,“太太,外面冷,我去给您把羽绒服拿来。”
楼下刮着大风,冷得很。
护工阿姨看她心情尚可,小声询问,“太太,我觉得徐先生对您挺好的,他这么有钱又有地位,还能对您这么上心,很不容易了。”
“阿姨,许多事情您不知道。”
医院的小喷泉一圈亮着灯,宋清歌和阿姨绕着喷泉一圈一圈漫无目的的走。
宋清歌今日也很想找个人诉说自己心里的许多无奈。
“阿姨,你年纪大阅历多,如果有一个人,在你最爱他的时候,伤你伤的很深,四年对你不闻不问,之后在你即将重获新生时,对你百般刁难,打着爱的名义行伤害之实,这样的人你还会接受吗?”
护工阿姨不说话,连再劝的话都说不出口。
宋清歌笑了一声,“阿姨,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不可能了,你们看来,徐绍亭条件这么好的人,我还这么不领情,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都不知好歹,可只有我知道,这个男人在利益面前会有多无情的将我抛开,阿姨,我整日面对一个背叛我的人,心如刀绞般的难受,可他攥着我的软肋,我不得不每日堆笑敷衍着,可真是累及了,这些话,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敢告诉,我怕她觉得愧疚,怕她冲动,会因为我被伤害到。”
人人都觉得她对灵歌太好,若是能自私一点,不至于如同今日这般被徐绍亭拿捏的死死的,可若不是因为她,灵歌也不会遭遇这一切。
宋清歌看着医院门外又卖的糖葫芦,有几分心动,“阿姨,你口袋里揣钱了吗?我想吃个糖葫芦。”
“那太太,您在这等着,我去给您买。”
徐绍亭有吩咐,不让宋清歌出医院的大门,也不准让宋清歌身边没人跟着,一时之间,阿姨有些踌躇。
宋清歌看出阿姨的为难,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阿姨,那边有保镖在盯着呢,我走不掉的,您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