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房睡,证明驰厌碰都没碰过姜穗。
对于一个正常有生理需求的男人来说,养个不能碰的废物小花瓶能有什么作用。加上他们是从驰一铭家里把姜穗带回来的,都被人关过了,驰一铭没有碰过她才怪。也亏得驰厌能忍这样的绿帽子。
但是看见水阳眼里的厉色,史霜岚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反着说。她勉强应了,水阳这才罢休。
*
第二天驰厌醒过来,他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可是眉眼间已经恢复了精神。
这具躯体的自愈能力、或者说他的承受伤害的能力,像是钢铁。平常人受了这样的伤,站都站不稳,可他依旧按时起了床,走到客厅去。
春天的清晨,光线柔和,空气中笼罩着一层清灵的雾气。
临时工阿姨旁边,一个米色连衣裙的少女在浇花。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驰厌,下意识漾出一个清浅的笑,冲他跑过来:“驰厌,你好些了吗?”
“嗯。”
“我把手洗了,我们一起吃早饭。”
“好。”临时工阿姨看姜穗把早饭端出来,自己便离开了。熬得很香的粥,还有一叠开胃菜,一个软香的蒸蛋。
这些都是姜穗做的,因为临时工阿姨不知道男主人身体状况不太好,也并不知道驰厌不喝牛奶。她按着有钱人的喜好想要露一手,给做了三明治和煎培根,准备了牛奶。
姜穗讲出情况以后,阿姨慌了一下:“我、我不知道,现在就重做。”
少女笑着摇摇头,挽起袖子:“我来吧。”
见阿姨忐忑,姜穗安慰道:“我想照顾他,嘘,别告诉他。”她眼眉像是世上最温柔的水,阿姨觉察出来,也忍不住笑了。
此时姜穗和驰厌一起吃饭,驰厌问:“生病好了吗?”
姜穗点点头,她身体并没有那么脆弱,前段时间是因为担心驰厌,心理特别焦躁。他平安回来,她心里飘飘摇摇的小船也找到了港口,安定了下来,身体自然一下子就好了。
驰厌还记得昨天说过的话,他表情沉肃,开口道:“一铭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别担心,姜叔我也会接回来。再晚一点点,等安全了,我就送你回学校。”
他把自己当做旗子,像是她掌中的冲锋兵。不知疲倦般为她的一辈子而努力。
世上只有这么一个驰厌。
他总是惹得她眼眶酸涩。
让她感觉,他在一天,她就被深爱一天。
姜穗拖动椅子坐到他身边,轻轻捧着他脸颊。他这段时间吃了太多苦,也瘦了好多。
“驰厌啊。”她轻轻道,“这些事情都不急,你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便也低眸看她,笑意从眼睛里一点点溢出来:“好。”
男人指腹碰触上她的脸颊,让姜穗觉得痒痒的。
他鲜少笑,哪怕是住在花园小洋房,他情绪最好的那些夜晚,这双过于冷清冰冷的眼睛,也带着暗夜般的黑。
驰厌偏头,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微微睁大眼睛,手指搭上他肩膀,竟然有些紧张地抓住他衣服。驰厌几乎从不主动亲她,他永远保持着冷淡而礼貌的距离。除非她主动开始,他觉得不够,才会反客为主。
这是第一次,在一个清晨。
毫无预兆,他低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