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女儿受过的屈辱,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想说的会说。不愿启齿的,他也就不问。
不是所有的痛苦,都适合倾诉。有些伤疤,只能留在心底,等待时间慢慢治愈。
进了屋子后,赵元明温声嘱咐女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睡吧!”
赵夕颜目光复杂,轻声道:“爹,你不想问一问慕容慎吗?”
赵元明笑了一笑:“不急,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现在去睡吧!”
她现在确实不想说。
一个周隋,一个慕容慎,都是她不愿回忆的过去。
赵夕颜点点头,和赵元明道了晚安离去。
……
这一夜,赵夕颜竟罕见地没做噩梦,很快便睡着了。
隔日,还起迟了。
日上三竿,温融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院子里。赵夕颜坐在廊下,懒懒地晒着太阳。
“小姐今日心情倒是不错。”性子活泼的海棠低声笑道。
玉簪也低声笑道:“可不是么?昨日闹了那么一出,我还以为小姐会烦闷几日。没曾想,昨夜睡得格外沉,今天也心情舒朗。”
丫鬟们的窃窃私语,伴着阵阵清风入耳。
赵夕颜自嘲地笑了一笑。
心情好吗?
其实也不算。
只是,最坏的结果也就如此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解决不了难题,索性就拿出混不吝的态度来。
总之,她不重蹈覆辙,不走回头路。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靖说来看她,没能来。
马三思狡诈阴险,慕容慎城府极深,都十分难缠。只这两个,就足够徐靖应付了。
当然,慕容慎也没再露面。
徐靖绝不会再给他私自出王府来赵家坊的机会。
一连三日,日子都过得轻松悠闲。甚至让人有此事已经“了结”的错觉。
第四天,徐靖终于来了。
那张熟悉的俊脸,神色怏怏,眼中有些恼怒。
“出什么事了?”赵夕颜心中骤然一沉,语气不免急促了些。
徐靖拧着眉头道:“父王病倒在榻,马公公每日都去‘探望’父王。从京城来的两位太医,轮番给父王看诊。看这意思,不等到父王好起来,他们是不会走了。”
赵夕颜轻声安慰:“别担心。我给你的药方,是一味奇药,令脉搏虚弱,却不会伤人身体。只要王爷一直躺在床榻上,马公公也没办法。”
徐靖从鼻子里哼一声:“一个阉人,仗着太子的威势耀武扬威。换了平日,我早揍得他脸面开花了。”
这确实是徐靖会做的事。
赵夕颜略略蹙眉:“你别冲动,我知道你看马公公不顺眼。不过,马公公代太子殿下前来,代表的是宫中体面。你可别一时冒失惹麻烦。”
徐靖有些不满:“在你眼里,我就这般冲动鲁莽,随时会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