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舒眼底闪过冷色,苏蒹葭倒是会,好人她做了,活却是她干的,纵然心有不满,她还是转身给老夫人倒了一杯安神茶。
贺氏面色一僵,何时轮到这个下贱胚子插嘴了。
“行了,回吧!只盼着夏妈妈说的都是误会,你们以后也安分守己些。”老夫人听了苏蒹葭的话,心里格外熨帖,想起昨晚那一幕,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贺氏见自己好话说尽,老夫人还是这副模样,丝毫不见软和,心里也是不悦的,她又说了几句好话,嘱咐苏蒹葭与沐云舒好好照顾老夫人,这才离开。
一大早她便已经数落了秦氏一顿。
老夫人知道今日沈鹤亭要带苏蒹葭回去,叫人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
苏蒹葭与沐云舒一起从秋白院出来,沐云舒绝口不提归还掌家对牌的事。
“云舒,以后就要辛苦你了。”苏蒹葭一脸慈爱,轻轻拍了拍沐云舒的手背,以秦氏他们的聪明,必然已经想到,昨晚一切全都是沈追所为,接下来侯府只会越来越热闹。
沐云舒一副好儿媳的模样,说了几句客套话,暗地里快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
明明两个人年纪相仿,她却总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这是恶心谁呢!
“云舒,你既把掌家的事接了过去,我便少不得要说一句,一个负责采买的妈妈,都能搜出上千两银子来,这府里藏污纳垢之徒只怕不少,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苏蒹葭幽幽的叹了一句,昨晚老夫人叫人顺便把夏妈妈的房间搜了一遍,除了那五百两银票,还搜出不少来。
蓦地,沐云舒眼中一亮,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对啊!她可以叫人查账,不信揪不出二房的狐狸尾巴来。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侯爷也已经车上侯着夫人。”两个人走了没几步,萧站大步迎了上来,对着苏蒹葭拱手一礼,却只对沐云舒颔首示意。
晨起,苏蒹葭已叫人给阿娘递了信,说是今日侯爷会去。
主仆三人走到侯府大门口的时候,莫说浅月和青玉,就连苏蒹葭都大吃一惊。
这是有多夸张,马车后面跟着三辆车,全都装的满满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搬家呢!
苏蒹葭真想说倒也不必如此。
浅月扶着她上了马车。
她微微一怔。
马车里煮着茶,茶香四溢。
沈鹤亭坐在小几后,他一袭绛紫色的衣袍,头戴玉冠,加之他本来年纪就不大,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褪去了几分病弱,既有文人的儒雅与清贵,又揉了战场磨砺过的锋芒与内敛,真真是气度不凡,极其俊美。
苏蒹葭福身之后,坐在他对面,眼神有意无意从他大腿根划过
他哪里的伤可已经无碍?
见他昨晚走路的模样,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自以为掩饰的极好,可沈鹤亭眼神何等锐利,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倒也不必如此关心他那处的伤势,总归是无碍的。
“侯爷喝杯茶润润喉。”苏蒹葭给沈鹤亭倒了一杯茶。
沈鹤亭道了一声谢。
两人说熟也不熟,说陌生吧!却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狭小的空间里,苏蒹葭能清楚的闻到沈鹤亭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药香混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很是别致。
沈鹤亭抬眼间便能看到苏蒹葭脸色细小的绒毛,除了新婚夜,他们在同一张榻上将就了一晚,其余的时候都是他在内室,她在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