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看他这光溜溜的脑袋,上面还绑着几块布条,实在可怜得厉害,不禁拉开他的手,解释道,“你头上受了伤,只能把头发剃了才好敷药。”
呆瓜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道,“我,我的钱袋呢?”
“在这里。”秀才把钱袋递给他,又叹了口气,“今天我娘过寿,我本想找你过来吃饭,没想到半路就见你倒在地上,脑袋还流着血,可把我给吓坏了。”
呆瓜紧紧抱住钱袋,摇头安慰着秀才,“没,呆瓜没事了。”
不等秀才继续说话,门却被人推开。
宁淮安端着两碗汤,又用手肘压实了门,还没转过头就问,“呆瓜怎么样了?”
“好,好啦!”呆瓜飞快地回答。
宁淮安顿时也笑了起来,放下两碗汤还感叹,“真担心你这么一撞更傻了。”
“不,不会吧。”呆瓜也皱起眉头,随信以为真地感觉到担忧。
秀才很是头疼,还想打断他们,却又被宁淮安抢了话头。
“五加七是多少?”宁淮安大声道。
呆瓜立刻开始掰手指,可答案明显大于了十,任他如何数都数不清。
“完,完了。”呆瓜哭丧着脸,“我,我变傻了。”
“宁淮安你给我出去!”秀才踢了宁淮安几脚,算是把他踹到了门口,又转身对呆瓜道,“呆瓜你别理他,那算术你本来就不懂。大夫说了,你头上有帽子护着,所以只是皮外伤,过段时日就能痊愈。”
呆瓜懵懂地望着他,点点头,便没再说话。
吃完晚饭,秀才再三劝着呆瓜住下,却被他拒绝,只好让宁淮安亲自互送呆瓜回家。
皇城的晚上很是热闹,呆瓜瞟到旁边卖天灯的大叔,顿时有些恍然。
“怎么了?”宁淮安问他。
“我想,买天灯。”呆瓜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过去,“要,要最大的!”
宁淮安跟在他身后,顺理成章地付了钱。
拿着天灯,呆瓜又问大叔借来支笔,然后胡乱地开始在灯身上作画。
“这是什么?”宁淮安指着最大的两坨。
“姜姜,和我。”呆瓜认真地解释,“这是你,还有秀才哥哥,宝宝,虎子哥和长生。”
好不容易做完介绍,呆瓜就准备把天灯撑开。
宁淮安看他弄得吃力,便接手过来,顺势把灯点燃。
放飞出去的一瞬,宁淮安看到了最边上的几根乱线,不禁好奇道,“这是谁?”
“女,女鬼。”呆瓜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还没见过她,怕画得不像。”